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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瀟對她好的目的,他沒有陸禮想要爭奪家產名分的深仇大恨,沒有陸白自保的恪守己規,沒有陸喬對手足親情的顧念周全,或許他與陸昭一樣,純粹的只是喜歡自己的個性?
會嗎?會不會?她確定不了,他對自己的付出,就像在她心間上頂了一個鋒利的刀片,搖搖欲墜,終日彷徨不安,害怕終會疼痛悒。
“死無所懼,就是惦記著能一親芳澤,那就是死也無憾了!”男人嘿嘿一笑,突然身子向前一傾,整個人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
添香嚇的不輕,跨步上前扶他,男人的身子很重,壓著她的手臂就倒了過來,一時間惹得她手足無措,又是扶又是摟,只願兩人別一起摔了。忙活了好一陣,添香突然覺得哪不對,男人的頭窩在她頸窩裡,她伸手吃力的捧起他的臉,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陸燁亭,你怎麼了?醒醒!”
他慘白著一張臉,眉目緊閉,挺拔的劍眉就算在昏迷的時候也緊緊蹙著,纖毫畢現的濃密睫毛近距離的展現了它完美的弧度,她甚至能看見他細膩眼瞼上的毛細血管,是不是平日沒注意,他竟然這樣白,只這一刻白的讓人心顫。
“陸燁亭!”她又喚了一聲。
男人似乎還有意識,勾起的唇角像一個來不及彌補的嘲笑深深刺痛了添香的心,平白無故的就把一個男人的身家性命全傾注在她身上,她想輕描淡寫的釋懷都不行,手下發了狠,重重的抓住他的肩頭搖晃,“你給我醒醒!醒醒!”
“嘶……”她的力道弄痛了他,澹臺瀟把一張花容月貌皺的像個包子,半合半閉的眼含著怨怪看了她一眼,還沒等添香說什麼就又閉上了,耳畔幾若未聞的飄來一聲,“真好……你還在……。”
“喂!喂!”再搖晃不醒,添香摟著他頹然的跌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語,“什麼叫真好,都這樣了還好?!”像是突然明白男人處於什麼狀態了,她慌忙的朝外大喊,“來人,來人!快找郎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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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瀟這昏迷就昏迷了一天兩夜,據子乙回憶,在爺以前的歲月裡,就算遇到再奔波的情況也沒這般不省人事的睡下去,他不說不要緊,一說出來,添香更覺負罪內疚,守在床邊連眼都不敢合一下,雖然郎中說只是過度疲累,好好調養並無大礙。
清晨,澹臺瀟被空空如也的五臟廟鬧著睜開眼,一旦看清眼前的景物,半托著頭靠在床欄上的女子的線條就被他一點點的細緻的勾勒出來,他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最初的模樣漸漸被眼前的她重疊撫平到一處,自信也好,驕傲也好,哀婉也罷,溫婉也罷,總歸都是她,一個在不知不覺間走進他心裡的女子,她的容貌算不上最美,比起嫵娘更不會對自己卑微示愛,她骨子裡的堅持、倔強和固執,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撩撥起他的在意。
是了,他就是在意,即便為了她傾注身家性命亦不在乎。
旁人道莫名其妙,他又何嘗沒這樣覺得過?可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看上了,鐘意於一個女子,那種美好想想都會讓心融化。
但,他之所思,她何時能懂?
女子的腦袋向一側突兀的一點,像夢魘般突然驚醒,就如他負傷沒想到她會返身一樣,同樣沒想到她會突然看過來,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不期而遇,彷彿有一股電流猝不及防的打到他身上,一激靈,澹臺瀟破天荒的頭一回鬧了個大紅臉,不自在的垂下眼簾。
添香楞了一下,快速的坐直身子,有些不知所措的輕輕清嗓子,“咳……那個……你醒了。”彆扭的向澹臺瀟問候了一下。
“唔……。”澹臺瀟沒抬頭,看向另一側,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
她本來想問他還哪不舒服,結果看見他臉頰上一抹異樣的潮紅,心下一驚,莫不是傷口發炎了?急忙伸手摸他的額頭,觸手微涼,不像發燒的樣子啊,不敢大意,又把手挪到他臉蛋上試溫。
澹臺瀟老實的讓她摸了這兒又摸那兒,不過看樣子她卻還是不死心似的,奇怪的皺著眉頭,非要探他臉紅的究竟,他忍俊不禁的把她的手裹在自己掌心裡。
眼看著她微張著唇,滿臉的錯愕,他不客氣的大笑,“你呀你呀!……呵。”
“你……怎麼了?”不會是病糊塗了吧,這下可把添香唬的夠嗆,就要起身去找郎中。
他的手稍用力收緊,一下將女子摟進懷裡,笑聲從他胸腔震顫在她的耳畔,更惹的她掙扎著想要立時立刻的去喊人,澹臺瀟不許她動,雙臂合攏的抱了個滿懷,笑聲漸小,他心滿意足的喟嘆著低低道:“若能這麼抱一輩子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