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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本宮立刻過去。”青瑣眼見天濂廣袖一揮,月白碧綢間隱隱約約帶了淡淡的瑞腦香,彷彿可以感覺到那揚起的風,正一絲絲地帶走她心中的溫暖。
“是你先走,還是我先走?”天濂慢吞吞的聲音。
她將頭低得更低,忍住淚,轉過身去。
“那好,我走。”她的背影被樹影劃碎,斑駁支離。
她走得乾脆,決然地,不再回頭。
那一天,他們就這樣寥寥幾句,卻讓她黯然神傷,甚至,他連看她第二眼也不曾。
春日是暖煦的,天濂的心一陣秋天般的清冷與蕭瑟,他頹然閉上眼,苦笑。
命運如夜空皓月,昭然若揭,他依然是太子,她成了公主。可是,他明白那骨子裡的天地之別,她是如此尊貴,而他,他沉沉地感受著兩個字——低賤。無論他住著多麼豪華奢靡,獨一無二的東宮太子,他終究是一個罪人的兒子罷了。他輕慢於她,是因為心裡輕視著自己,當父皇以慈悲為懷,胸襟坦闊,他亦知道父皇只不過想為自己蓋一塊遮羞布。而其實,他心照不宣地坐著太子這個位子,充其名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第四卷 第二十章 絳唇珠袖兩寂寞4
隨著公主冊封大典的結束,一切又歸於寧靜。
作為皇帝嬌縱的新公主,青瑣可以自由遊走在皇宮內,而宮內的嬪妃綵女、皇子公主,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對這個新來的公主本就排斥,他們表面和善地對著她笑,無非是做做樣子罷了。除了天清,怡真殿自然更是門可羅雀,青瑣也就沒了遊玩皇宮的興趣,終日百無聊賴地跟宮女說著話,或者站在瑣窗邊發著呆。
還有一次她去拜望盧容華,盧容華生產公主不久,皇帝倒封她個昭儀,恩眷如舊。冊封公主那日還在月子裡,並未出現。按長輩禮青瑣去拜會她,當時盧昭儀看見她分外客氣,請青瑣坐了,命侍女端了果脯好茶相待。
盧昭儀自己坐在銅鏡前,解開青絲分為三把,將發兒輕輕地梳篦好了,即行綰髻,片時梳成了時樣巫雲,又簪了釵環,戴了花朵,回頭莞爾笑問青瑣:“公主,你看如何?”
青瑣見盧昭儀親切待她,心下感激,也就露出天真自然的一面,實心眼道:“花朵太大了。”盧昭儀的臉立時陰沉下來。
新生兒正由乳孃抱了進來,青瑣側臉去看,見新生兒肌膚白嫩,嬌柔可愛,心裡喜歡,便走過去伸出手指去逗她。
“不要碰她!”盧昭儀突然怪叫一聲,青瑣生生將手縮了回去。
“我家公主是很乾淨的,這麼小的孩子,怎容得不乾淨的東西進來?”盧昭儀半笑不笑道。
“沒有啊,”青瑣不知其意,還攤開雙掌來回翻轉,解釋道,“我洗得很乾淨的。”
侍女包括乳孃暗自掩袖而笑,青瑣方意識到了什麼,紅雲騰滿臉,頂了一句“以後不來就是”,悻悻然地跑出來,一路低著頭回了怡真殿。自此,更不願意去別的宮殿了。
陽春季節,宮殿裡清風徐來幽香瀰漫,滿樹沙沙翩舞,紅花殘英飄落滿地。青瑣坐在軒窗前的軟椅上,捧腮凝眸。
軒窗敞開著,黑點兒似的鳥兒在空中自由飛翔,能夠清晰地聽到歡快不絕的啾啼。
“公主是否想出宮?”侍女小秀端了茶過來。
青瑣點了點頭。入宮後嫌周圍宮女太多,只挑了兩名做侍女,其餘的都讓總管分到別院去了。這些日子她們一熟稔,青瑣又無架子,兩丫頭自然無話不談。
“公主這次出去小心點,宮裡有人說閒話了,說您——”另一個侍女小眉說了一半又不說了。
“奴婢知道他們說什麼,”小秀氣憤難平的樣子,“說公主滿身鄉野氣,皇上寵您也是一時興起罷了。公主且不要計較,誰得罪了您,您告到皇上那兒去,讓他們吃點苦頭,以後就不會敢說您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讓青瑣想起了以前的小翠小環。
“我才懶得理他們,愛說什麼讓他們說去。”青瑣站了起來,淡淡說道。
好久沒見小姐了,真的很想去看看。
如今去宮外自然要請示了。
“想出宮?”皇帝抬起頭,一臉詫異地看她。
“想去見見芳菲小姐,青瑣一直拿小姐當姐姐,入牢那時她還挺身救過青瑣。”青瑣回答。
皇帝用審視的眼睛看了她片刻,才應允了,又派了幾名侍衛保護。青瑣又不想興師動眾,只帶了小眉,一路坐藍呢雙人轎去明雨的院宅。
東風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