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絳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是三伏天的烈日亦無法驅散他身上的寒涼,無法消融覆蓋在他心頭的千年寒冰。哪怕是凌笑這段時間跟他關係親近了不少,可還是有一層若有若無的隔閡橫在他們之間,不管耗費多少時間‘精’力,不管她如何努力,那層隔閡都不會有消失的一天。
凌笑明白,那層隔閡就是促使默先生變成而今這幅模樣的元兇,可是她無能為力,除了默先生自己想通了走出來打破那層隔閡以外,這世上誰也無法做到。而她,也從未想過要去打破這層隔閡。
該怎麼說才好呢?
看到這樣的默先生,她有那麼一瞬覺得他很可憐,有些同情他曾經不堪回首的遭遇,可是,更多時候她心裡會湧出一股奇怪的感覺——解氣。
對,就是解氣!
看著默先生傷心難過、自責悔恨,被濃重的悲哀纏繞著無法脫身的時候,她沒來由地覺得很解氣。心底總是有個聲音在喊著,那是他活該,如今的局面都是他自己作出來的,所有的痛苦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人。
有些時候,凌笑都會有一種錯覺,她是不是心裡有‘毛’病啊,看著別人那麼難過那麼悲痛‘欲’絕,她卻在一旁幸災樂禍拍手叫好。
然而,在這種類似執著於滔天仇恨的敵人,將對方殺死報了大仇的快感之後,她並沒有感受到太多的歡樂,相反地她覺得很悲哀,既是為對方,亦是對自己。
為什麼面對一個沒有深仇大恨,甚至可以說是漠不相關的人的悲劇,她會覺得痛快,在痛快之後又覺得自己很悲哀?他人的悲痛,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凌笑一遍一遍地問著自己,可是她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得不到任何答案。她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她平白無故會生出這樣的情感來。這種問而不得知,一直困‘惑’著她、主宰著她思想的事情,讓她暴躁得想要將全世界都毀滅掉!
這個世界,要是毀滅掉就好了……
“你站在‘門’口做什麼?不進來嗎?”就當凌笑面上從容,心裡一直在想著該怎麼樣將看不順眼的世界破壞掉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清冽如泉的聲音,嘩地一聲澆熄了所有在她腦子裡即將崩潰、蔓延開來的不好念頭,一把將一腳踏入黑暗裡的她拉了回來。
在她的視線裡模糊扭曲的世界開始慢慢聚焦回籠,視野逐漸變得明亮起來,由近及遠,默先生的面龐慢慢變得清晰。看他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凌笑也沒說什麼,安然地走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我來要我們約定的獎品,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有關萬年前那場神魔大戰的事情?”興許是心情還沒調節過來,凌笑一貫笑嘻嘻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身上的寒涼氣息比之默先生還要重一些。
“為什麼這麼執著於神魔大戰的事情?那都是萬年前的事情了,按理說應該不會有人對那件事感興趣才對。”對於凌笑如此執著於神魔大戰的事情,默先生一直都很不理解,像她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應該是無憂無慮,該玩兒的玩兒,該學習的學習的嗎,好端端的跑來查什麼萬年前的事情?
凌笑沒有直接回答默先生的問題,反而丟擲了另一個問題,“千年老妖,你是怎麼看待魔族的?你也跟世人一樣,覺得魔族就是邪惡的象徵嗎?”
聽到凌笑提出的這個問題,默先生很顯然愣了一下,他怎麼也沒想到,年紀這般小的凌笑竟然會思考這樣跟她的年紀完全不相符的問題。頓了頓,他也沒急著回答,而是朝著凌笑的右手伸出了手,問:“可以讓我看看你右手上的腕甲嗎?”
凌笑聞言一愣,下意識地握住了右手手腕上的腕甲,心裡起疑,他怎麼會知道她戴在手上的這一枚東西是腕甲?
看她這反應,默先生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輕聲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沒想幹什麼,只是想再看一眼朋友的遺物而已。”
阿凌的腕甲是……他朋友的遺物?那阿凌豈不是——
驚愕地看著一臉認真地盯著腕甲看的默先生,凌笑心裡霎時掀起了驚濤駭‘浪’,千年老妖竟然認識阿凌?那他豈不是已經知道她是魔族人的身份了?
一臉愕然地看著默先生,凌笑都忘記了他還伸著手等著看腕甲的事情,發了好一陣子的呆才恍然回神,將腕甲從手上卸了下來‘交’到他的手心裡。手指不經意間擦過默先生的掌心,‘摸’過腕甲的凌笑感覺他的掌心熱得燙人,跟他一身清冷倒是極為不符。
老人們常說,掌心燙熱的男人,大多‘性’情豪爽熱情。這個男人,本應該是熱情似火的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他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