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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這麼個事情,家長裡短雞飛狗跳甚至打包不平都有參上一腳,現在不過弄個窗戶紙而已,自然不在話下。
屋子裡面端端正正地坐了一排的皇子阿哥們,即使十年來從未見過,我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弘曆。
我並沒有憑什麼懸而其神的母性本能,只因為我和他,長得太過相似。
一樣的眉眼,一樣的嘴唇,甚至他的一顰一顧之間,都像了我八九分。時而散漫,時而狡黠。
此刻他正一手撐著右頰,歪著小腦袋漫不經心地揹著書,和前後左右幾個挺直了腰板坐著的小皇子形成了鮮明對比。我不由得會心一笑,看來這孩子的性格倒沒繼承他那個冷麵老爸多少。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你們說說,這是什麼意思?”待孩子們背完一段,在臺下巡視的先生回到了講臺上,向小皇子們提出了問題。
我這才發現關於老師提問這個問題,古今的學生都是一樣的反應。會的志得意滿,一雙小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老師,像是拼命暗示老師點自己回答,也好在班上同學面前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不會的則將頭埋的低低的,生怕老師不小心點到自己一樣。
我看著弘曆,這孩子還是一副事不關己不掛在心上的模樣,但是眼角卻漫出了一抹笑意。嗯,這小子應該學習不錯,而且已經學得幾分的喜怒不形於色,有前途,有前途。
我心裡一樂,更向前湊了湊,生怕錯過一個細微精彩表情。
“五阿哥,你怎麼看?”這問的是弘晝了。我還沒認出弘晝,正好藉機認識認識。只見坐在弘曆身後的一個孩子慢慢站了起來,手似乎因為有些緊張而交握在一起。
“回先生,這句話說的是人要有遠大的志向,離目標還有很大的距離,也有很重的責任。”弘晝生得也是眉清目秀,但是舉動間神色多了幾分拘謹。恩,肯定是被胤禛的嚴苛教育留下的後遺症,我不禁有些同情起這孩子來。
“恩,意思是沒錯。弘曆,你說說。”那先生背對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從語氣來看,竟然是微微期待的。
嘿,看來這小子學習成績還不錯。我心裡偷笑,扒著窗戶繼續偷窺之。
弘曆一下子筆直地站了起來,和之前完全是判若兩人。他的童聲清朗,尾音習慣性的上揚:“先生,弘曆以為,這句話想要告訴我們,即使知道一條路很艱難,但是我們仍要堅持自己的目標。”
不錯,十歲出頭的年紀便能有如此想法,果真非池中之物。
不用看那先生的表情我也知道此時他的臉上一定是笑得跟朵花兒似的。有學生如此,甚是欣慰。
“很好。今天上午就到這裡,回去每人以這個題目做一篇文章,明日早晨交與我這裡。”古代原來也是有作業的,從古至今,書就是不那麼好讀的。
一夥半大小孩從書房中打鬧追逐著湧出,我笑著起身準備離開,迎面卻冤家路窄地遇上了年遲歌。
聽十三說年遲歌那晚收到我的驚嚇後回去也和我一樣受了風寒病倒了,而且病的比我嚴重得多。
高燒、失眠、夢魘,反正怎麼厲害怎麼折騰。當時我和十三倆人笑得打跌,以為是十三故意誇張來逗我樂子,今天一看,立馬相信胤祥那會兒說的全是實話了。
年遲歌氣色很不好,本就瘦削的面頰血色全無。目光有些呆滯,在厚厚的白粉塗抹下,眼角的魚尾紋清晰可見,似乎一夜之間老了許多。
在兩邊侍女的攙扶下年遲歌慢慢走了過來,我想繞道而行,卻發現自己本就站在角落無路可避,便只好站在原地等她先過去。
“你是誰?新來的宮女?沒有人交過你規矩麼,見了主子還不請安?!”年遲歌身邊的一個宮女眼尖,立馬發現了站在一邊的我。見我絲毫沒有請她主子安的意思,馬山就狐假虎威地衝我尖著嗓子喝到。
我皺了皺眉頭,又是個喜歡爭寵邀功的主兒。姑奶奶我見了皇上還不請安呢,見了個娘娘又有什麼。當即冷哼道:“好個奴才,那你的主子沒教過你見了其他主子也要請安麼?是你不懂規矩,還是你的主子不懂規矩?”
那宮女哪裡想得到我敢這樣回她,一張小臉登時漲得通紅,卻又不知道我的來歷,不敢妄動。只是一雙眼睛不停地瞅著年遲歌,像是要她為她撐腰一般。
年遲歌這才注意到我,她上前幾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道:“最近沒有聽皇上提起後宮又多了位妹妹,不知這又是從哪兒冒出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雜種。也罷,既然沒有人教你,那麼便由我來調|教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