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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少年的安魂曲餘音繞樑,盤旋在黑針松森林的上空久久不盡。全世界都只剩下大自然的聲音,格外的安靜祥和。
歌唱少年重新睜開冰藍色的漂亮眼睛,目光從冰牙豹的屍體上移了開開。他做完“願生靈安息”的儀式後,他身後的狼群便包圍上來。
歌唱少年本以為狼群行走了一段時間差不多餓了,會分食冰牙豹的屍體。結果出乎他意料的是,狼群中每一匹狼都只是喝了一些冰牙豹的血就抬頭,然後向另一塊雪地走去。
極地白狼的嗅覺極為靈敏。當冰咒之地的氣溫降到歷年的底線時,大部分陸地生物都會選擇躲到自己的洞穴裡,吃囤積的食物度過這一段時間,這一行為習慣俗稱“冬眠”;而極地白狼群基數較多,窩裡囤積的食物很容易就會吃光,所以這個種群進化出了一副靈敏到連躲在洞穴裡的小生物的氣味都能精準嗅到的鼻子。
此刻,十幾只極地狼嗅到了掩埋在積雪和土地之下的肉的氣味。屍體的氣味還很新鮮,似乎正主沒死多久。它們圍住了那一塊雪地,十幾雙前足開始刨起雪和土來。
歌唱少年的漂亮眼睛微微睜大,他沒有制止狼群的動作,任它們繼續刨雪刨土,看看究竟能挖出什麼來。
3分鐘後,被刨開的雪與土堆積成了一座一米高的小丘。在那棕色的深深凹洞裡,正躺著一具猛角獸的屍體。
正當狼群想撲上去開始這頓新鮮可口的美餐時,歌唱少年突然開口,他用深淵的語言嚴厲地喝了一聲:“都給我停下。”
狼群包括狼王的動作全部停在原地,沒有一匹狼敢違逆歌唱少年的命令。歌唱少年幾步上前打量了猛角獸的屍體一眼,那冰藍色的眼睛驀然微眯,眼睛縫裡直射出一縷鋒銳的光。
歌唱少年乾脆走下坑底,白皙的小手蓋上猛角獸的頭顱上。他略一感知就發現了猛角獸屍體內部的一團亂遭,頭顱、脖頸、胸腔的部位有著大量的小面積刀傷,還有四處濺射殘餘下來的能量痕跡。
歌唱少年眉頭一皺,他再次開口,清脆好聽的聲音裡卻帶了明顯的怒意。
“你不是被大自然淘汰的,臨終前還懷著一腔的憤怒與怨恨,死不瞑目。很遺憾,我沒辦法也用一曲歌讓你安息。但至少,我會幫你報仇的。”
歌唱少年說罷站立而起,他輕輕瞪了狼王一眼,那狼王迅速退下,連帶著群狼都退下並跪伏在地上。
“這隻大角獸,你們別想了。”
歌唱少年對群狼淡淡地說了一句。旋即他吸入一口長氣,又唱起了一首空靈的歌。這歌聲傳向漫天飛雪的長空,很快一隻來自西方冰山之巔的雪鷹扇動著寬大威武的翅膀飛到了黑針松森林的高空,然後快速降落到歌唱少年抬起的左臂上。
歌唱少年手上拿了一小塊從冰牙豹身上割下來的肉,這時餵給雪鷹。雪鷹一口咬住肉吞嚥了下去,同時,歌唱少年在雪鷹的身旁溫和地說:“去吧,借這場天賜的飛雪隱藏身影,當我的眼睛。”
雪鷹靈巧地一歪頭,棕褐色的眼睛閃爍間變幻成了和歌唱少年一模一樣的冰藍色。下一秒,雪鷹猛地振翅高飛,雪白的身影一眨眼就消失在細密飛雪的盡頭。
歌唱少年一揮手解除了讓狼群不動的命令,他自己坐到了狼王的背上,待在原地沒有往任一方向移動半步。
狼群等了一小會兒又活動起來,它們見猛角獸的肉吃不了,最終還是選擇了分食冰牙豹的肉。雖然冰牙豹的肉很難吃,比猛角獸的肉難以下嚥一百倍,但至少能補充能量。
狼群的進食效率極快,在歌唱少年等待的時間裡,它們把身軀龐大的冰牙豹屍體解決到只剩一副蒼白骨架的程度。
時間幾乎是無縫銜接。狼群完補充體能,歌唱少年連線的雪鷹的鷹眼視野就找到了一個可疑的目標。
高處的鷹眼縱橫數百米地俯瞰下去,穿過漫天的細密飛雪,穿過層層遮擋的黑針松葉海,發現了一個正在黑針松森林裡一路往東前行的人形生物。他穿著顏色和大雪融為一體的雪色鎧甲,揹著行囊與長弓,腰間掛著一把長刀。
“冰咒之土裡可不會孕育這種土著之族,這傢伙是入侵者。”
歌唱少年自言自語。他看到了這個人形生物腰間所掛的長刀,幾乎肯定對方就是殺害猛角獸、破壞自然生命淘汰規矩的獵人!
不管這個人懷著怎樣的目的,有著怎樣的身份,歌唱少年都不會再讓他繼續恣意妄為下去。因為這件事,剛好被他撞上了。
“走。”歌唱少年拍了一下狼王的屁股,狼王朝狼群呼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