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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奇的殘軀浸泡在冰冷的雨水中,最後的一絲生機與體溫也隨流淌的雨水逝去。他的意識此刻迷失在暗無邊際的深海世界之中,即便本體生命垂危,意識仍沒有足夠的力量浮上“水面”。
吳奇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時間、空間,對於他的意識而言都是不存在的東西。事實上,時間和空間一直存在於現實世界,消失的並不是它們,而是生命個體的意識。
無法感知、干涉現實,再到抹除本身,這便是生命的死亡。吳奇的殘軀已經淪為了屍體,而他的意識正走在消亡的最後一程。
只要他的意識體徹底墜入無底的深海,就會在某一刻永遠地消失在世界上。
忽然,一股奇妙的能量從閃爍微光的水面投射而來,一直深入到深海的極深處,照映在吳奇沉睡的意識體上。這股能量彷彿是從天堂伸下來的援手,給予了吳奇沉睡的意識體久違的溫暖。
吳奇的意識體還在沉睡,卻被這股能量承託上浮,緩緩接近了水面。直到很靠近水面的時候,吳奇的意識體才有微微睜眼的痕跡。
汩汩的流水聲是吳奇突然恢復聽覺後聽到的第一個聲音,隨之恢復的是讓大腦冷到刺痛的冷覺。吳奇吃力地睜開雙眼,模糊的光線與景物如拼圖般一片片拼在一起,過了四五秒才完全取代了看不清任何景物的漆黑。
一顆雨珠滴答地打在吳奇的眼球上,吳奇下意識地閉眼皺眉,復甦意識快速從面部延伸到軀幹和四肢。吳奇用左手支撐著身子,總算是從浸滿冰冷雨水的地面上爬了起來。
剛剛甦醒,吳奇很費勁也調動不出之前的記憶。他的上半段記憶還停留在自己扛著滿世界的烈焰狂奔,然後記憶就戛然而止。
時間好似在自己記憶中斷的時候過去了很久,天氣從晴空萬里變成了陰雨綿綿,空爆鯨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果不是背後一大片平原上殘留著遍地的積水凹坑,昏迷前的記憶畫面簡直就像是做夢一般。
吳奇活動了一下全身的肌肉,努力爬起身來。在起身的過程中吳奇看到自己的軀幹和雙手雙腳都燒成黑漆漆的焦炭,心想自己受了如此之重的傷竟然都能活下來,必不能辜負這份運氣。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一隻生命力量較強的三階瘟疫種,吸其血,靠返祖化進化時迸發的恢復力再生全身的傷勢。
吳奇舉起右手,長刀的刀柄和他五指緊握的右手完全燒結在這一起。他揮了兩下長刀,發現手臂肌肉殘餘的力量還算不錯,甚至不像是重度燒傷下能有的力氣。
吳奇滿意地放下右臂,一步一步走進雲峰腳下枝繁葉茂的叢林。
進入這片叢林之後,吳奇感覺自己彷彿進入了一個森羅永珍的大世界。許是昏迷前的記憶片段在回憶起之後變得非常深刻的緣故,吳奇見過了林帶稀少的光禿禿的山谷,再走進有無數小生命的氣息與痕跡的茂密叢林,總有種總算迴歸了正常的山林裡的感覺。
吳奇散開感知網,一邊前進一邊尋找林木、灌木間強大的猛獸留下的痕跡。片刻後,吳奇在茫茫樹海中瞥見了一棵攔腰倒地的大樹。他小跑過去檢查,這棵大樹的的斷截面完全是漆黑的燒焦傷痕。
這棵樹的莖幹有三人合抱之粗,樹的表面猶如鐵皮般堅硬,是常見的變異植物。能將這樣的樹截面切得無比平整的武器,吳奇腦中第一個冒出的就是能量光劍。
茫茫樹海之中唯有這棵樹是倒下的,他遠遠一瞥就能看到它並趕來,彷彿是有人刻意留下的痕跡。
“是蕾妮嗎?”
吳奇轉到倒地的樹的另一側,樹皮上赫然寫著一個巴掌大的“E”。“E”的每一個筆劃都是能量光劍的頂端刺入樹皮灼燒出來的。
這是西方的字母,出現在這種地方,幾乎可以肯定它代表著“東方向”的意思。
吳奇抬頭一望,此刻是陰雨天,無法透過太陽辨別東西南北方向。他走到另一棵個頭不小的樹邊上,橫著一刀下去。無堅不摧的長刀“唰”的穿透而過,一連串樹冠摩擦的噪聲過去後,這棵遭殃的樹便倒在了地上。
樹冠的年輪是右邊稀疏,則右為南,左為北,東是在正前方。
吳奇判斷完方位後,正打算沿著這條線索一路往東走。就在吳奇起步之際,他的右頸的部位冷不丁爆發出一股的強猛的電流感。吳奇的注意力一瞬間集中到了右手側,長刀自下而上劃過一道月牙般的弧度,鏗鏘一聲與某樣尖銳的金屬物體碰撞在一起。
吳奇那黑曜石般的眼睛看清了來襲之物,那是一把打磨的十分光滑的軍用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