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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吳奇突然出口道:“慢著烏陽准將,這恐怕不符合邏輯吧。你們真的會這麼簡單的放過諾亞城與若瑢姐麼?她在你們眼裡可是十惡不赦的叛將,而我只是一個無辜的局外人。你真要舍一取一,竟然選的是我?”
烏陽卻平靜地笑道:“是的,只要你配合,至高三院的確可以放過叛將若瑢。畢竟當年導致她叛出懸鷹的可不就是你這個因子嗎?還是你覺得從根源解決問題不好嗎?當人質你怕了嗎?這可是至高三院能給的最大讓步了。”
烏陽最後擲地有聲地道:“諾亞城可以自治,但得與至高三院交易情報,且不得組織任何叛亂行動,否則直接鎮壓。同時吳奇放棄自由跟我們前往新京,聽候至高三院的安排,並將之作為叛將若瑢可以在外自由活動的代價。”
“現在把選擇權交給你們,同意就撤軍,否定就開戰。”
若瑢與吳奇相看一眼,最終兩人一起道:“同意。”
“同意”二字一出,吳奇這才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心口少了什麼。他驀然回首望向懸浮的諾亞城,腦海中浮現了郭柏柏、高遠、克瑞斯、顧常在等人的影子。
自己,又要離開黑騎的同伴們了?
這場談判看似結果符合若瑢的預期,但要說結果是誰勝了,無疑是至高三院。因為吳奇一走,就相當於在外的若瑢多了一個要害在至高三院手上,自然難以組織叛亂行為。至高三院又掌握著全人類領地的資源,和諾亞城交易情報直到將其掏空,然後再行其他規劃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換言之,行緩兵之計的看似是諾亞城,其實是至高三院,因為這一仗至高三院兵不血刃地奪走了本屬於諾亞城的東西。因為被兵臨城下的,到底還是諾亞城。
如果不是若瑢事前和吳奇說明了一些事情,吳奇絕對不可能允許這樣的結果發生。但吳奇相信若瑢沒有騙他:這趟至高三院之行雖然危機四伏,但只要他操作得當,對他反而大有裨益。
不去至高三院,他就永遠見不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也永遠也無法得知當年自己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最後的時刻,吳奇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下,鄭重地遞給了若瑢。
這裡面儲存著他想讓若瑢繼承併發揚光大的東西,某種意義上,若瑢姐也是最適合做這件事的人選。
若瑢還不知道吳奇給他這個玉佩是什麼意思,但她對上吳奇的眼睛突然明白了,吳奇好像在做出“前往新京作為人質的”決定後,還獨自做了某些思考,某些決定。
他並不是因為姐姐這麼對他說就按照姐姐說的去做了,他,早就長大了。
“姐姐,相聚不長,再次別過。替我向郭柏柏和黑騎的兄弟們道別,還有,我一定會盡快回來的。”
吳奇那黑曜石般的眼睛裡閃爍著奇光,他眼裡的神采盛過了若瑢,若瑢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怎樣的決定。
明明做出了冷靜且準確的判斷與決定,可為什麼胸膛內的一顆心卻偏偏要不聽話地顫動呢......
是因為這個判斷沒有她想的那麼完美啊!是因為至高三院內部錯綜複雜,縱然其中有吳奇的靠山,但對他虎視眈眈的人絕不會少!
她這一放,是徹徹底底地放吳奇去九死一生的龍潭虎穴啊!
“阿奇!”
“姐,我走了。”
若瑢突然生出了挽留的想法,但吳奇留下了最後一句話,直接扭頭轉身朝烏陽的方向走去。
吳奇堅毅的背影彷彿翅膀長硬、再不是雛鳥的雄鷹,他有他的自己的想法與決定,即便新京是龍潭虎穴,為了背後的親友也為了自己,他也一定要闖上一闖!
何況天啟深淵那種十死無生的地方都闖過來了,至高三院又有何懼!
若瑢回過神來,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再更改談判的條件也無濟於事了,她不會看到吳奇猶豫回頭的眼神,只能帶著一絲怨念地盯著正朝這邊笑的烏陽。
“烏陽,你要膽敢不保護好阿奇,我有朝一日定要你狗命。”若瑢在心中恨恨地自語。
沒有傳音,烏陽卻一副聽見了若瑢心聲的表情,他眼含只有若瑢看得懂的深意,回了一句“好的”。
其實若瑢和烏陽早在十幾前就認識了,在少女時期的她被夫人送去懸鷹參軍的時候,烏陽還是一個只過了基礎訓練、只能仰望著她的背影大喊“姐姐加油”的孩子。後來烏陽到了年紀跟著參軍,其背後的靠山自不必說,和若瑢一樣是“夫人一系”。
那位夫人某種意義上就是軍中“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