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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融洽。
清遠到底年輕,便直奔主題問道:“清河師兄,今日大相國寺祈雨,師兄可去看了?”
“我隨侍師傅在觀後高塔遠眺了一會。”清河斟酌著答道。
清遠點點頭道:“師傅帶我在城東小丘遠遠看著,只是我眼拙,根本沒看出個究竟。不知道師兄看出來那慧有大師施展了什麼佛法?”
清河微微皺眉:“玄明師伯道法高深,師弟得其真傳,自然比師兄眼光好得多,連師弟也看不透,更何況我了?不過……”
“不過什麼?”清遠追問道。
“我師傅起初斷定慧有大師會無功而返,結果你也知道。當時我問起師傅,師傅只說運氣。後來沉吟一會方說了件異事。”清河想起師傅當時的震驚,便停下話來。
“哦。有何異事?”清遠忙催促問道。
清河清了清嗓子,微作神秘道:“師傅說,那道白光,斷然不是什麼慧有大師佛法靈異,看著倒像是我們道家的接引靈光。”
“接引靈光?莫不是《七魄靈術》裡所記載的魂魄導引之術?聽師傅說此術失傳已久。是什麼人所為?”清遠瞠目。
“可不是,我師傅也在奇怪,還說,如此滔天貫地的威勢,實在不像人力所為。師傅師伯現在必定在討論此事。”清河也想知道,那道白光究竟是什麼來歷。
廂房中兩個年輕道人還在百思不得其解。靜室內玄明已將自己所見細細說完。
玄虛子道:“師兄神眼,必定是看分明瞭的。只不知那陰靈是何來歷?”
“這我並不知曉。師弟常年在汴京,慧有這個和尚到底深淺如何?”玄明轉移話題反問。
玄虛子道:“慧有此人常年閉關,輕易不出。我常聞他少年時並不出眾,前代大相國寺主持宏法座下幾大弟子,例如慧靜,慧德,都是佛學淵源,常為人稱道之輩。當年宏法大師獨獨選了木訥的慧有繼承衣缽,當時也算一時奇聞。”
沉思了片刻,玄明才道:“年少聰敏之輩,不見得能執掌門戶。照你這麼說,慧有此人必定是個小心謹慎之輩。守成有餘,開拓不足。”
玄虛子冷笑道:“若今日之前,師兄這麼說,我必定無疑。不過今天他如此撞運,莫說守成,大相國寺聲望此事過後定會一時無兩,獨佔梁國教派鰲頭。”
見他如此,玄明自然知道這個師弟在汴京並不如意,佛門勢大,玄虛獨撐門戶已是不易,加上如今這一遭,要說心灰意冷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玄明勸慰道:“師弟不必掛懷,我料今日之事還有後著,你且著人仔細盯著大相國寺,若有舉動,立即說予我知。”
驟聞此話,玄虛子動容道:“還有後著?”
玄明微笑道:“我若是慧有,趁此天賜良機,怎麼也得做些收買人心之事。若他不做,則師弟無須多慮。”
“這不是不給我們留活路了嗎?”玄虛子咬牙道。
玄明搖搖頭道:“我看未必。人家鮮花著錦之時,說不定不小心反給蜜蜂蟄了。我們柳暗花明之際,細細謀劃,也難說不會局面一新。”
玄虛子正色道:“正要仰仗師兄。如今梁國皇帝不事佛道,對於我等也一直聽之任之,我本想,若這次大相國寺祈雨不成,此事難免不會落到我出雲觀身上。到時候我拼了十年功力,也要在此事上力壓佛門一頭。不想那邊先聲奪人,若不得師兄在此。我哪裡得知其中原委。師兄在此稍坐,我去安排一下,馬上回來。”
見玄明首肯,玄虛子這才推門出去。他心裡清楚,以自己的斤兩,是鬥不過慧有的。剛才那番話也只是搪塞而已。不過自己這個師兄,卻是高人。如今大相國寺在明,出雲觀在暗。若慧有真拿那個女陰靈有何圖謀,自己有師兄之助,也不會只落得個幹看著的下場。
玄虛這邊吩咐了幾個機靈道童換做平民服飾,去大相國寺盯著。靜室裡的玄明卻是另一番思量:要說驅邪捉鬼這一套,道家自是拿手。可據他所見白日情形。此女絕非平常陰靈。說不好是個謫仙,最次也是百年修煉的精靈。如此奇貨,自然可居。玄明平素雖是閒雲野鶴,卻也不得不為師門考量。他遊歷四國,所見甚廣。南宋自居正統,卻是祖庭也拿不回。可笑的是南宋朝廷口中揚言北伐,官員將領自上而下,卻是耽於享樂。況且南宋兵將多為南人,不善弓馬,只善舟船。守住長江天險不難,再想重返中原,談何容易。齊國倒是兵戎鼎盛,但是顧嶺此人善於刀兵不善治國。齊地百姓生活困苦。又要北拒關外元蒙與金國的滋擾。料想國運必不久矣。陳國獨困巴蜀,民富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