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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這些事的時候,明蓉郡主半點都沒有遮掩,明晃晃的當著霍老將軍,當著霍家幾兄弟的面做的。
本來還有些不明白明蓉郡主為何會低嫁的柳老夫人,在聽聞這些事後也都想明白其中的緣故了。
如今霍老將軍去世,還沒發喪,聽聞是在病榻前幾個兒子險些就要鬧起了分家的事,柳尚榮說完,柳老夫人神情裡一抹惋惜,“你爹在世的時候時常說起他,他那樣要強的一個人,一輩子打的仗受的傷都數不清了,唯獨是對這霍家。”到死都還有這麼多的不順心。
柳老夫人感嘆著,想起這霍家祖宅還在儀都,“那這安葬?”
“初二發喪,頭七的時候把老將軍的牌位送回儀都祖宅來。”柳老夫人點點頭,“等牌位送回來了,你再替你爹去祭拜一下。”對於霍家來說,這個年再難安穩了。。。
二九作三十,晚上是團圓飯。
一家子終於都到齊了,柳家前廳中擺了幾桌,晚飯才剛剛開始,外頭已經有放煙花的聲音,孩子們總是坐不住,按捺著吃過了一半,煜哥兒先忍不住了,下了凳子就朝著門口跑去,哥哥一走,旭哥兒跟的快,也嚷著要下來,等丫鬟把他抱下來之後,蹭蹭的跟著一塊兒到了門口,屋簷下點著盞盞紅燈籠,望出屋簷暗下來的夜空裡點著星星的煙火。
儀都城的人喜歡熱鬧,每逢過年過節都要這麼鬧上一鬧,沒條件的家裡給孩子們買些炮仗,大年三十也會點幾聲響年,有條件的徹夜放著煙火,子時去廟裡祈福時候,馬車沿路,所到之處盡如白晝。
國公府裡也準備了不少煙花,年三十放過了子時,大年初一到初三又會熱鬧上三天,等柳青蕪吃完了出來看時,煜哥兒和旭哥兒已經跑到院子裡去了。
剛剛走到臺階處,柳青蕪聽到身後傳來奶聲奶氣的指揮聲,轉過頭去,奶孃抱著霖哥兒走出前廳,懷裡的霖哥兒胖嘟嘟的小手,來回指著他要去的地方。
霖哥兒看到了柳青蕪,還不會說幾個字,朝著她張了張手,掙扎著要下來,奶孃卻多看了柳青蕪兩眼後不肯放霖哥兒下來,哄著他要抱著他往院子裡走去,霖哥兒不樂意了。
揮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了這個奶孃的臉上,小孩子不知輕重,一歲多的孩子力道也不輕,奶孃忙哄著祖宗想退回廳堂裡去,霖哥兒那手直接就掐在了她的臉上,疼的這奶孃哎呀的叫了聲,可哪裡敢鬆開他,只能轉頭避讓他推過來的手,面對小祖宗的怒意,又哄又拍。
柳青蕪不著痕跡的往旁邊走了一步,在院子裡玩的煜哥兒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站在那兒看著霖哥兒鬧騰奶孃,一旁的旭哥兒看那滑稽的樣子笑的沒心沒肺。
最終奶孃還是把霖哥兒抱進去了,但沒多久,這奶孃又領著霖哥兒出來了,身後還跟了一個丫鬟,柳青蕪已經走到院子裡,抱著煜哥兒他們遠遠的看管事放煙火。
霖哥兒走下來,邁著小肉腿到他們旁邊,眼底裡是有親近的意思,伸手想去拉旭哥兒,旭哥兒平日裡憨憨的,此時也不知怎麼機靈的,飛快就閃開了他伸過來的手,往柳青蕪懷裡躲。
霖哥兒霸道,一見他躲不樂意了,負氣的走過來直接揪住了旭哥兒的手,肉手抓著他,抓緊了也疼,但是旭哥兒又不敢甩他,可憐巴巴的看柳青蕪,“他弄疼我了。”
“你們還不抱遠,等下摔倒了又要怪別人了。”煜哥兒眼底的厭惡毫不掩飾,衝著那奶孃大喊這麼一句,柳青蕪把他攬在懷裡,怕又吵起來,不讓他靠霖哥兒太近。
三個人都對霖哥兒有戒心,旭哥兒這邊明顯是何氏給他耳提待命的說過很多回了,霖哥兒就不肯放,在罄竹院霸道慣了,豈是你說放他就肯放的。
奶孃也不敢硬拉,哄有什麼用,霖哥兒固執的拉著旭哥兒的手,掐著他,臉上的神情多用力,手上也就多用勁,煜哥兒衝上去直接掰開了霖哥兒抓著旭哥兒的手,這回奶孃護的快了,及時的抱住了霖哥兒,只不過很快,煙火重重聲中多了兩道大哭聲。
在廳堂中的大人們聽到這哭聲,奶孃和丫鬟們已經把這幾個小祖宗都帶進來了,比起哭勁,旭哥兒和霖哥兒還真不分上下,何氏見到兒子哭的這麼傷心,走過來抱住他,一拿起他的手,聲音破響的驚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旭哥兒的右手被掐紅了不說,這手背上,都是指甲用力嵌進去的紅印子,再差一點都能直接掐破了。
一見何氏哄,旭哥兒哭的更傷心了,他這是疼的,末了小手指著霖哥兒,說的含糊不清,“他弄疼我,他弄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