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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高媽媽雞爪般的手掰開,晴初顫抖著手把我拽到她身後去,高媽媽仍在拼命,喜姐兒拉不動,乾脆也衝過來,“你害了我哥到現在不人不鬼的起不了床,好好的人成了個廢物,你又害了公子裡外不是人,你這個妖孽,你連我一起殺了吧!”
“夠了!夠了!”是琳鐺兒在叫,“公子現在病得人事不知,你們就且這樣鬧,你們是想送他的命麼?”她淚水直流下來,“麝奴,你陪少夫人先回去吧,高媽媽,你老即使受了委屈,也看在公子面上再忍一忍,再說,咱們誰敢在公子背後嚼這種舌根子,你是要公子不能做人麼?”
大家全停了手,一時都覺得疲憊不堪。我手臂痠麻,只覺得胸中堵著一口氣沒有釋放,渾身血液馬上要爆炸。晴初虛脫一般的向外走去,她腳步軟綿綿的,身子如在雲端。
從公子那裡到霽月樓,要經過幾道側門,幾道迴廊,兩座花園,平時總要繞上半小時,今天我們卻像踩了風,一路上有人招呼,理也不理。我們都繃著臉,像被追趕,眼睛也不向對方看,只把望著立刻回去,馬上回去。
到了霽月樓,晴初立刻去看敏兒,敏兒連日虛弱,今天睡得卻好,在伍媽媽懷裡安安生生躺著。晴初猶豫一下,還是將敏兒抱過來,自己拍著,已睡著的敏兒被鬧醒,真的哭起來,晴初又輕聲去哄,伍媽媽責備她不該多一事,晴初也不聽,自己邊抱著輕輕搖晃邊與敏兒喃喃低語。
我在旁邊轉悠著找些事來做,我心裡有一團堵,有一團燥熱,我知道晴初這樣無中生有,不過是要逃開心裡的一個疙瘩,那個疙瘩橫在我們之間,將我們理順的關係纏成死結,我不能開口也不能等到她開口,我把手頭的藥架放下,準備下樓回自己房間。
剛轉身,晴初就在後頭問,“你去哪兒?”
我說去樓下拿炭。她說這屋子裡暖的,就差光膀子了,拿什麼炭?我又說小果兒在樓下,去看看。晴初說剛來的時候就看到果兒被小么兒叫走了。我想了想,最後說,去看看晚飯開出來沒有。我剛說完,就見靜生與墨煙嘻嘻哈哈的領著老嬤嬤進來,開始收拾桌子放飯菜。
晴初似乎笑了一笑,這一聲雖輕,卻似乎帶著說不出的譏誚。我惱得只想拿個什麼東西摔爛了。我忍著氣幫墨煙放菜碟,晴初在那頭說,“麝奴,你在急什麼呀?”
她笑嘻嘻的神色,實在不讓人舒服。我憋著氣說沒有急什麼。她說你放了7副杯盤。還有誰要來?
我看看確實多放了一副,我收起來,她又說,既然放了,就擱下,霽月樓也是內府心心念念記掛著的不是?
我忍著氣,裝作不懂,“內府惦記的可多呢?多少雙眼睛看你,你還不早習慣了?”
她還是笑,笑微微的點頭,吃兩口就不吃了,又去抱敏兒。我心裡定一些,堪堪飯吃到一半,晴初忽然說,“今晚菜不對,公子上次要人送來的那浙江的五味醬怎麼不多弄些,他知道麝奴愛吃這個。”
我猝不及防,原來她一直沒有放棄,我雖然刻意迴避,但她繞過一個彎子,還是又兜回來。
我一推飯碗站起來,室內的炭火旺的我還真想光膀子,我扯掉了外衣,又將裡面的衫子脫了,只穿著一件短袖T恤,我口燥的厲害,拿著涼茶灌一氣,又砰砰砰的走到窗前。剛下過一場大雪,樹頂的雪覆蓋的又均勻又光潔,結了蠟一般。窗外一排長長短短的冰溜子,我推開窗子,伸手就掰了一條下來,塞進嘴去。
冰塊在唇齒間融化,透心的寒涼緩慢流進了喉管,我稍微舒服了一些,晴初一邊輕拍著敏兒,一邊抬起臉看我,臉上笑嘻嘻的,卻不令人舒服。
“麝奴,暴民攻府那日,你明明在書齋那邊等公子,為何回來找我?”
又來了,她能不能不提這些個呢,我說,我回來找你,是不放心你和敏兒,這也用問?
我知道一股小文火正在她胸腔裡燒,換了是我,也許早挑起來,以她平日的爆脾氣,這時候這樣轉彎抹角,實在是她自己也亂了,她不能迴避,又不能正視。咳,何苦。
“可是你既沒有等到公子,為什麼回來找我們呢?”
這個是要比較在我心中她和公子孰輕孰重麼?我說,因為公子是一個人,你和敏兒有兩個人。我以為這樣講又玩笑又正經,總可以繞的過去了。
我著急的找著個什麼事,想趕快出去,去哪裡都好,兩個人這樣互相逼著磨著,比小刀子活剮還難受,偏偏外面又在飄雪,我轉頭找我的蓑衣,她已經把最要命的一句話問出來,
“可是元澤,元澤又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