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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拔下馬車上的羽箭,狠狠插在馬匹身上,馬兒嘶叫一聲,發了狂一般向前奔去。
墨如淵抱著寧蔓,他們看不清前方的路,也不能回頭。
她緩緩道,“如淵,若是這次我們能活下來,就讓阿蔓做你真正的婉容。”
他的手顫了顫,她現在已然這般做了,也就是說若是他不在了,她必定不會獨活,可是這場“戰爭”,力量相差太過懸殊,若是要贏,他有五分把握,若是要贏並且活著,他只有一層把握。
墨如淵看著無盡的霧色,他也想讓她成為他真正的寵妃,可是他卻更想在他死後,她能活著。
她帶著乞求的目光看著他,他卻眼神一凝,急急緊拉韁繩已然無用,馬兒已經發瘋,寧蔓也是注意到不妥,當她回過頭,卻已是看見斷崖下的白霧皚皚。
一群黑衣人急速趕到,他們看著斷崖上面的痕跡,一人道,“回去稟報殿下,大墨皇帝與妖女已經墜崖身亡。”
“是。”
是夜,斷崖上面火把點點,宛如天上的星辰,胥笙一身紅衣,面容清冷地盯著腳下的斷崖,她未死之前想著她的一百種最痛苦的死法,可是她真的死了的時候,他的心卻很空蕩。
一年前,他以為他已經死了,可是當他醒來之時,卻看見了被挑斷一根腳筋的老蘇,山河已毀,國已破。他身著便衣,親眼看到父皇母后已經眾多兄弟姐妹被斬首示眾,親眼看著他們的屍首被懸掛在城牆之上鞭屍三日,親眼看著他們的屍首被鳥雀啄食。他忍著,極度隱忍著,他在心中告訴自己,他們對他所做的一切,他一定要加倍還在他們身上。
胥笙冷聲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下去找。”
黑衣人齊聲道,“是。”
他們將螢火蟲裝入袋子掛在腰間,順著藤蔓向下爬去,黑暗的光映在胥笙的臉上,他站在斷崖之上負手站著,居高臨下,宛如死神。
墨如淵一手死死拉住藤蔓,一手抱著寧蔓,汗水溼了他的墨髮,他手臂上的青筋暴氣,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他本就不會武功,可是此時被掛在懸崖半腰上已經近乎一個時辰,就算一個內力深厚的人怕早已經精疲力竭了。
她道,“如淵,放下我。”
他墨眸如海,卻是將她抱得更緊,上面有少許泥土落下,她道,“如淵,大墨不能沒有你。”
他咬了咬牙,握住藤蔓的手又向下滑了一截,手掌被擦破,血液染在綠葉上面,好似黃泉路上的曼珠沙華。
她乞求著,“如淵,放下我。”
他抬頭,卻見得上方星星點點發著綠光的影子在向他們靠近,那人不見到他們的屍首絕不可能罷休。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他道,“阿蔓,我們賭一把。”
說罷,墨如淵鬆了手,他緊緊抱住寧蔓,兩人垂直下落,他一個轉身,讓寧蔓在上,他的墨髮迷了她的眼,她的心臟貼著他的心臟,兩顆心砰砰狂跳著,她盯著墨如淵的眼,好像透過層層黑暗看見了他的心,他的心臟此時正猛烈地跳動著。
墨如淵的身子墜入水中,極其巨大的浪花,儘管他的身子已經分散了大部分水的衝力,可是當水花打在她的身上,她還是覺得生疼。
她一直睜著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墨如淵的臉,她的唇朝他靠近,這次,他好似沒有反抗,她生澀地吻著他的唇,一寸寸索取,一點點纏綿,終於,墨如淵也開始回應,他捧著她的頭,青絲飄舞,血絲擴散,他小心認真地加深了這個吻。
若是要墜入地獄,我便陪你墜入地獄,墨如淵,我認定你了。
當兩人都呼吸困難的時候,墨如淵抱著寧蔓浮出水面,寧蔓五分嬌羞五分氣喘,她低著頭,卻是不敢看墨如淵,墨如淵輕輕在她額頭一點,便抱著她往河岸走去。
這是一處淺灘,除了他們墜水的地方有些深度以外,其餘地方几乎還可見光滑的鵝卵石。
寧蔓摟著墨如淵的脖子,“如淵,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他低頭看她,眼裡是融化一切的溫柔,她竟然無法直視他這毫不掩飾的目光,寧蔓低下頭去,卻又紅了臉。她知道,墨如淵已是接受她了。
黑衣人陸陸續續下到崖底,他們在水中四處探索著,胥笙一襲紅衣飛身而下,他的目光如野獸般凌厲地掃射著,一個黑衣人快步跑到胥笙面前跪下,“殿下,上游一百里沒有發現。”
又一個黑衣人快步跑到胥笙面前跪下,“殿下,下游一百里沒有發現。”
胥笙的眼睛猶如黑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