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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很平緩。她覺得很舒服,第二爐丹藥和第一爐簡直是天差地別,同樣是一入口就化為了藥汁,第二爐的丹藥幾乎帶了點甜味。
順著咽喉滑下後,藥汁滲入臟器,一點點的向著經脈、丹田滲透。藥力很溫和,紀啟順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靈氣慢慢地滋潤著自身。大約兩個時辰左右,藥汁滲進經脈,一點點的浸透、滑動。
也就是這會兒,紀啟順覺得心底深處忽然冒出了點沒著沒落的燥意。她稍微凝了凝神,知道大概要開始了。第二爐的藥力有點潤物細無聲的感覺,雖然她已經很專注了,但是當疼痛已經佔據了所有感官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的痛哼了一聲。
餘元卜瞄了她一眼:“怎麼?”這個時候的疼痛,就像冷不防吃壞肚子的那種疼痛,所以紀啟順並沒有表現出來,而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微不足道的疼痛一點點的疊加起來,當意識到的時候,紀啟順已經有點繃不住了,她壓著聲音有點急促的叫了聲:“師傅。”
餘元卜是聽著她的呼吸一點點急促起來,所以也沒有很意外她會突然出聲,只是很平靜的道:“說。”
紀啟順吸了口冷氣:“其實我早就想問了,搖光殿在外面看起來還挺寬敞的,但是怎麼一進來就笑了這麼多,這牆得有多厚啊?”
餘元卜漫不經心的回答:“原本是很寬敞的,但是太寬敞了,我把這裡變成我以前洞府的樣子了。”
紀啟順乾笑了幾下:“原來如此,我說怎麼會……這麼寒磣,師傅你神魂的時候是住在哪裡的啊?”也就是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她額頭上已經細細密密的浮了一層冷汗了。
餘元卜倒也不嫌煩,就這樣和她東拉西扯:“師傅還在的時候,我也是住在搖光殿後面的。後來師傅走了,我在清輝園住過一段時間。直到金丹,又回到了這裡。”
“師傅的師傅啊,”紀啟順面色發白的笑著,很勉強的樣子,“太師傅她……嘶……怎麼了?”
聽見她清晰地抽氣聲,餘元卜什麼都沒表現處來,就這樣一直和她斷斷續續的聊著。聊了兩天後,紀啟順的聲音已經有點啞了,幸而第一粒也煉化完了。餘元卜將第二粒拋給她,服下後,紀啟順垂下眼簾沒出聲,在疼痛的情況下堅持說兩天的話,其實是很疲憊的。
但是這次只過了一個時辰,那股綿延不斷的疼痛又堆上來了。她覺得腦仁都疼得一抽一抽的,但也只能咬牙忍著。就這樣忍了一天後,她有點體會到李樂山說的“其痛苦難熬,萬蟻噬心猶不能及”。
痛不痛的不是重點,但是那股子綿延不斷的感覺太熬人了。疼痛有時候很重,有時候稍微輕一點,但是從沒有斷過。最疼的時候也沒有第一爐那樣痛,但是人永遠是清醒的。她能夠鮮明的感受到每一息的疼痛,在忍耐中時間似乎也慢了起來。
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看向窗外了,太陽依舊高高的掛在天上,她知道這離她上一次看天色,恐怕連一個時辰都沒過。冷汗順著臉頰的掉落在地上,她緊攥著腹部的衣袍竭力忍耐。
餘元卜把第三丸丹藥遞給她的時候,已經是第四天中午了。她沒有馬上吃,而是對著那丸丹藥發了一會愣。餘元卜冷眼看了一會兒,忽然出聲道:“怎麼?”
紀啟順猛然驚醒,看了一眼自家師傅,隨即將丹藥塞入口中。吞嚥的時候感到咽喉一陣收縮,反胃得感覺讓她有點想吐。她攥著衣裳的手緊了緊,她知道自己在抗拒、在恐懼——這個認知讓她心底有點慌。
第三丸服下後的疼痛來得比前兩丸都快,半個時辰而已。紀啟順覺得自己幾乎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那令人絕望的綿延疼痛就又慢吞吞的蔓延開了。她昏昏沉沉的熬著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聽到有人在耳邊呵斥道:“鬆手!”
紀啟順昏昏沉沉的抬起頭,對著眼前的人笑了笑:“師傅。”但是這個笑不太成功,因為才笑到一半,她就覺得丹田一陣抽痛。那半個笑,就這樣有點扭曲的僵在了臉上。
餘元卜握住她的手腕,又重複了一遍:“鬆手。”
紀啟順疑惑的抽了一口冷氣:“什……麼?”
“我叫你鬆手,”餘元卜沉著臉捏著她的手腕,一點點的提起來,“你要是再不鬆手,就要把自己的腸子壓碎了。”
紀啟順這才發現,她的手無意識的壓著腹部,因為感受不到身體表面的疼痛,所以她用的力氣很大。如果不是餘元卜提醒她,她估計會很榮幸的成為——第一個因為自己把自己內臟壓碎而死的倒黴鬼。
她抽著冷氣鬆了手上的勁兒,斷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