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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唯恐驚了胎,只說是奉父親之命去外頭調查一些事情罷了。但是我思來想去到底還是覺得不保險,所以有個不情之請。”
紀晗看著她的表情心裡瞭然,便笑道:“我明瞭你的意思,無外乎是多多照看貴嬪罷了。這等小事我又怎會不同意呢?”
紀啟順深深稽首下去,道:“麻煩了。”
紀晗忙側過身卻是不敢受禮,只是道:“四妹妹快別這樣,比起你之於我的大恩,這點小忙簡直不值一提啊。”
姐妹兩個又閒話幾句,紀啟順見天色不早便告辭了。
次日紀晗起了個大早,帶著春慢、隨中宮等人一道去了外廷送紀啟順。
紀晗站在高高的城樓上,俯視著城下的眾人——
眾人都穿著制式的藏青色戰袍,戰袍是胡服的式樣——窄袖、對襟、翻領。腰上束的是郭洛帶,腳上踏的是皮靴,褲腳都塞在皮靴裡,顯得是又利落又英武。即便是在這樣一群精神的年輕軍人中,紀啟順還是那樣的惹人矚目。
不僅僅是因為她身上的絳色戰袍,也不是因為她那不輸旁人的英挺軒昂,而是她那不同於所有將士的神色與氣勢。沒有興奮、沒有激動、沒有恐懼、沒有擔憂,她就那樣平平淡淡的跨坐在馬上,好像即將出徵的人並不是她。她甚至還氣定神閒的抬起頭,對著紀晗揮了揮手。
紀晗怔怔的看著她,心中那些隱隱的不看好全都消散了。不知為什麼,她忽然覺得如果是紀啟順的話,那麼不管是多難的事情也一定不會失敗的……
“三殿下?”
“三殿下?”
紀晗從回憶中猛然驚醒,看到的是衛貴嬪有些擔憂的面孔。她有些尷尬的掩著嘴咳嗽一聲,道:“抱歉,忽然出神了。”
衛貴嬪端起三才杯,掀起蓋子撥開茶末。開口欲飲,卻又將其放下,淺淺的嘆息道:“不知四娘是去哪裡了,只說是為陛下辦事,卻不願告訴我是什麼事……”
紀晗看向窗外爛漫的春光,露出一個肯定的微笑:“如果是四妹妹的話,不管是什麼事都不會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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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紀晗和衛貴嬪喝著茶、侃著大山,這廂紀啟順帶著年輕的軍人們策馬狂奔、揚起一片黃沙。後頭的年輕人們都已經滿臉的疲憊了,紀啟順卻依舊精神抖擻。
她用餘光向後一掃,發現好幾個人都拉在了後頭,便一勒韁繩停了下來。後頭跟著的人見領頭的停下了,自然也都一一勒馬停下。後頭的幾個人似乎毫無所覺一般,依舊那樣嘻嘻哈哈、慢吞吞的走著。
紀啟順也不說話,就耐著性子等他們走上前,足等了十幾息他們才走近。紀啟順一夾馬肚,攔在他們前頭。
幾個人見此倒也不慌,其中一個為首的人掃了一眼紀啟順,笑嘻嘻的道:“喲,這不是四公主殿下嗎?小生這廂有禮了,哈哈哈哈哈。”一邊笑著、一邊輕佻的在馬上做了個稽首,後頭的幾個人也都跟著他笑作一堆。
紀啟順也不生氣,揚起手中的鞭子便是一甩。鞭身擦過他的面頰抽在地上,直將地上的黃沙都打得飛濺而起。她看著面色驚愕的男人,不鹹不淡的開口陳述:“再有下次,便不會像現在這樣輕饒了。”
男人摸了摸臉上的傷痕,怒喝道:“我是溫玉珂!我爹可是大理寺卿溫志闌!你不過一個掛名將軍罷了,竟敢傷我!”
紀啟順咧開嘴露出閃亮亮的牙齒,笑道:“你不必告訴我你爹是誰,就算你是我父親失散多年的兒子,也完全不必告訴我。你只需要清楚的明白:現在我手上握著你們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並且隨時可以處置你們。”
溫玉珂狠狠地咬著牙,眼中是即將噴發的怒火,張開嘴似乎要說什麼。
“我剛剛便警告過你了,再有下次不會輕饒。”還未等他回答,紀啟順就倏然揚聲道,“你這般明知故犯,大約是不相信我敢罰你,所以才敢如此挑釁於我。既然如此,更是不得不罰,望你往後好自為之。”
說罷就見她揚鞭一甩,“啪”的一聲重重抽打在溫玉珂的脊背上。他猛然大叫一聲,隨即身子一晃便從馬背上滾落在地。
紀啟順皺起眉頭,一鞭子甩在溫玉珂身前的地面上,稍稍提高了喉嚨道:“你就這點能耐嗎!給我站起來,如果你還有點骨氣的話。”
溫玉珂用手撐著地艱難的站起身,垂著頭慢吞吞的爬上馬,散亂的髮絲掩蓋了他的表情。眾人看到他背上那道不斷冒著血的傷痕,都忍不住抽了口冷氣,商少羽更是一臉的寒霜。
紀啟順卻看也不看他,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