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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道髻,身上則穿著件半新不舊的素色布衫,袖子捲到手肘上露出兩條修長卻不纖細的結實胳膊。
燕支帶著眾人先行了禮,隨即對著自家殿下嘆了口氣:“院子裡風大,殿下怎麼穿得這麼單薄,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紀啟順聞言愣了愣,她恍惚想起多年前初見柳隨波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光線清淺的早晨、也是燕支看到了穿著單薄的她嗔怪不已。
不過也只是一瞬的恍惚而已,她馬上便收回了神思,笑道:“姑姑多慮了。我修行這麼多年,難道連這南國的秋風也受不得?”是的,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嬌貴的四殿下了。
“我因外出修道的原因,多年不能侍奉母親身邊。是以今日特地親手做了朝食,希望能夠彌補我這些年來的不孝。”一邊說著,紀啟順一邊向著旁邊移了兩步,好讓燕支看到她身後幾個捧著食案的小宮人。
燕支上前幾步,發現食案上的都是些清粥小菜,另有幾盤饅頭花捲類的小點。雖說並不多精緻,但也算是色香味俱全了。她抬起頭看著紀啟順張了張嘴,卻一下子又說不出話來。
原本她以為紀啟順所說的“做飯的事情也是要自己做的”,不過是指一些最粗陋簡單的食物,不想竟然能做出這麼多花樣。
紀啟順看出了她的驚訝,便笑著解釋道:“雖說太虛門中有雜役弟子給我等準備飯食,但是最初和柳先生在山中修行的那幾年,卻都是要自己親手動手的。久而久之,也就能做出些像樣的東西了。”
說罷她看了看天色,又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吧,去母親寢宮裡吧。”
燕支也顧不上心酸,忙應了聲諾,帶著紀啟順一行人等往衛貴嬪寢宮裡去了。
到了寢宮裡,紀啟順又親手服侍衛貴嬪洗漱、用膳,但她自己卻不吃東西。衛貴嬪自然要問:“四娘怎麼不吃?”
紀啟順笑了笑,道:“孩兒昨天突然間回來,見過父親後便來看母親了,卻還沒見皇后娘娘呢,今兒自然要趕個早去拜見一番。”
衛貴嬪聞言便停了筷子,鄭重道:“四娘,你在我這兒叫叫母親也就罷了,如果去拜見皇后娘娘的話,還是……畢竟她才是你的嫡母。”
紀啟順這會兒正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清茶,聞言便將茶盞輕輕擱在了桌上,露出一個不溫不火的微笑,道:“孩兒雖然愚笨,但卻認得清楚誰是母親。”
說罷,她便站起身來對著衛貴嬪作了個揖,溫聲道:“孩兒暫且告退。”
衛貴嬪捏著玉箸凝視女兒離去的單薄背影,久久不曾言語。
直到燕支感慨道:“殿下確實是大了,知道護母了。”
衛貴嬪作勢瞪了她一眼,嘴角卻壓也壓不住的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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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紀啟順離開衛貴嬪的寢宮後,去了自己昨晚上住的屋子。翻出了件素白的道袍,整整齊齊的穿好後,又利落的給自己挽了個髮髻,上頭只簪了根再樸素不過的木簪。
她對鏡整了整衣襟,看著鏡中映出的人影滿意的笑了笑。如果說衣衫是女人最好的戰袍,那麼最適合她的戰袍無疑就是這身樸素的行頭了。
紀啟順一撣衣袖,施施然出了披香宮。
不同於六年前,現在可不會有厭翟來接她了,當然她也不需要。
披香宮雖然地處偏僻,但距離皇后所居的椒房殿並不遠。是以紀啟順也不急,只是慢悠悠的走著。待到走到椒房殿前,說巧不巧恰是卯時整。
她也不等那些宮人通報,只是一揮袖子就走入了殿中。這會兒眾公主都已經坐在了殿上,她們端著茶在一處閒聊,皇后則儀態萬方的坐在上首看著她們。
皇后是第一個發覺紀啟順進來的人,她將茶盞一放,冷道:“四殿下來了,你們怎麼也不通傳一聲?沒得讓人說我手底下的人都沒規矩的很。”
她這話一出口,下頭的公主們自然也都聽到了,便都一個個轉過小腦袋看向紀啟順。
年紀大些的比如二公主、五公主都是和她一起長大的,自然好奇這位多年不見的姐妹現在是什麼樣子。年紀小些的六七**四位公主都沒怎麼見過紀啟順的樣子,只是從別人口中聽說了她的故事,所以也都十分好奇。
唯有三公主不一樣,她昨日恰巧見了紀啟順自然此刻不會有什麼好奇了。但是六年來第一次見面,就將終身大事託付給了紀啟順,所以此刻她的目光中多是忐忑和緊張。
紀啟順對這些或好奇、或複雜的目光視而不見,抬手對著上首的皇后便是一揖,口中則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