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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主人就是廚子,店裡的菜色自然不能同城裡的那般豐富,只有些鄉下家常菜,和他們自釀的米酒,聽說常有村民上門來買他家醃製的酸筍鹹菜。
方睿一坐下就叫掌櫃過來點菜,要了幾盤雞鴨肉菜之後,就道:“把你家自釀的米酒先給我們上一罈來。”莫鍾書聽他這口氣,還以為是一兩斤裝的小罈子,不料掌櫃抱了個十斤裝的大罈子過來,倒把莫鍾書嚇了一跳:“這一大壇酒喝得完嗎?”
方睿卻是指揮著掌櫃的開了酒罈子,滿滿地斟上三大碗,頓時滿室都飄逸著酒氣。莫鍾書不由得皺起眉頭,他前世酒量不錯,但這輩子卻只偶爾陪著老太太喝過幾杯果酒,未曾沾過半滴烈酒,更別提這般大碗的飲酒了。
方睿笑道:“世間最痛快之事,莫過於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了。我先乾為敬。”說罷端起酒碗,一飲而盡。莫鍾書目瞪口呆,這小破孩是喬峰轉世啊?
李長義也豪爽地端起一碗酒來,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
莫鍾書見狀也端起碗,卻只小嘬一口便放下了。上輩子父親的話猶在耳邊:“喝酒不宜太多太急,否則會損傷腸胃和肝肺。應該一小口一小口的輕酌慢飲,這樣才能品出酒的味道,也有助於消化,不致於給脾胃造成過量的負擔。(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一邊飲酒,一邊吃菜,絕對不能空著肚子牛飲。”
這酒的確不錯,入口純綿,很香很醇,像是一股熱氣順著喉嚨鑽進肚子裡又向四肢百骸散發開去,說不出的舒泰。莫鍾書吃了一口菜,又喝一口酒,還勸旁邊兩人一句:“酒要慢慢喝,不然容易醉!”
李長義和方睿哪裡肯聽他的,對視一眼,搖頭,又各斟了一大碗,一仰脖子喝乾了,接著你一碗我一碗地鬥起酒來。莫鍾書才剛喝完一碗,那兩人卻已各喝了七八碗,醉態可掬。
莫鍾書知他二人若再喝下去,不出片刻便要醉倒在地,便搶先拿過酒罈子來,往自己碗裡倒滿了,晃晃罈子,裡面的酒頂多也就還夠一碗,這才放心地把酒罈子遞給李長義。
方李二人平分了最後一碗酒,雖然人還沒倒,但眼睛都沒焦距了。方睿開始耍醉拳,莫鍾書躲避不及,連捱了他幾拳。李長義卻開啟了話匣子,一會兒吹噓他還沒戒奶的時候他爹就用筷子蘸酒喂他了,一會兒又說他娘死了他爹就讓人把他送到澄州拘在書院裡,一會兒又嚷嚷著讀書沒意思不如回去做海盜痛快。
莫鍾書看著二人,無奈,只得叫店家煮些蘿蔔湯來給他們解酒。兩人總算清醒了點,方睿朦朧醉眼中還能看出天色已經沉暗,從衣袖裡摸出一錠銀子來,擲在桌上,便趔趔趄趄地往外走。
莫鍾書扶起李長義,說道:“咱們也走吧!”
夕陽西下,天邊只剩一絲絢麗色彩。三人在山道上慢悠悠的走著,一陣山風吹過,周圍樹木沙沙作響,“啊-嚏!”方睿忽然打了個大噴嚏,他摸摸鼻子,嘀咕道:“誰在唸叨我?”
李長義的酒也醒了不少,呵呵笑道:“這山裡風還真不比海邊的小!”
莫鍾書猛一抬頭,卻看到書院門口一個淺灰色的高大身影。那人逆光站在暮色中,身形挺拔,大袖飄飄,倒有幾分呂洞賓的仙風道骨,但三個小孩卻被嚇得不輕,齊齊低頭行禮:“學生見過齊山長!”
齊成章早看到他們了,甚至還聞到了他們身上的酒味,卻只作不知,問道:“你們這是剛從山下回來?”
方睿忙搶著答道:“非也,非也,飯後與李莫二位同窗一邊討論功課一邊散步消食,並不曾下山。”邊說邊悄悄給李長義和莫鍾書使眼色,讓他們配合自己。莫鍾書只得苦笑,方睿還是太嫩了,連個謊都不會編,他那樣的人要是能把功課掛在嘴邊,太陽也該從西方出來了。
齊成章卻沒有拆穿他,只點了點頭,飄然而去。
莫鍾書回到自己房裡,坐在書桌前,眼睛卻望向窗外低垂的夜空。一彎新月已經掛在樹梢上了,深藍色的天空上群星閃耀。
剛剛李長義的醉話又在耳邊迴響,“海盜”這兩個詞實在是讓他太震撼了。李長義平日極少提及他的家庭,莫鍾書只從別的同視窗中聽說他父親在外做生意,他跟著一個表舅住在一起,他的表舅是一個小地主,靠著百多畝田的地租過活。莫鍾書早就從他的膚色和那一手抓魚的技能,猜到他必是在漁島長大,突然出現在內陸城市一個書院背後必有隱情,可也沒大膽到能想象他居然是個海盜的兒子。
許久以來一直被他強壓在心底的那個念想又浮了上來。他遇到一個海盜兒子,是偶然還是天意?這時候出海的船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