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太就一下子就癱軟在椅子上。她那麼多年的心血,到頭來還是抵不上一縷血脈上的牽絆?
跟在她身邊的林嬤嬤忙給她捧上一杯熱茶,勸道:“老太太您也別生氣,蘇大山終究是五少爺的親舅父,五少爺心裡偏著他們也是情有可原的。”
秦嬤嬤不滿地橫了她一眼,這話聽在老太太耳中不是火上澆油嗎?剛生下來的莫鍾書因為一直抗拒人奶,老太太便乾脆不給他請奶孃,只讓自己最信任的秦嬤嬤負責了奶孃的事務職責,所以,在秦嬤嬤心裡,她也就和五少爺的奶孃一般,處處時時都替他著想,捨不得叫他受委屈。她想上前替五少爺辯護幾句,又擔心幫了倒忙,囁嚅半天,還是沒敢出聲。
屋裡靜悄悄的,似乎連根針落到地上都能聽見,低氣壓讓房裡的幾個人覺得異常壓抑。
老太太閉目靠在椅背上直坐到日上中天,才睜開眼睛,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明,慢慢喝了口茶,問林嬤嬤:“抱琴,你跟著我多少年了?”
“奴婢十歲就到小姐身邊伺候,算來已經有四十二個年頭了。”林嬤嬤見老太太叫了她當年的名字,便也順著老太太的話頭改了稱呼。
“四十二年。四十二年啊!”老太太長嘆一聲,“你也不年輕了,過幾天我們回府的時候你就不用跟著走了,留在莊子裡養老吧。”
林嬤嬤吃了一驚,忙陪笑著道:“這事兒不急,奴婢比司棋還小几個月呢。”她從老太太臉上瞧不出什麼端倪來,只得把旁邊的秦嬤嬤拉過來墊背。
“司棋的兒女都在府中當差,她自然得跟著我回去。你們都是當年跟著我從靈州嫁到澄州來的,陪了我這麼多年,我總得為你們打算打算。”
“這些年劉姨娘給你的銀子,也足夠你在莊子裡安享晚年了吧?”老太太臉上沒有生氣的痕跡,可說出來的話卻嘶嘶地直冒冷氣。
林嬤嬤嚇得雙膝一軟,忙跪下求饒:“老太太,奴婢只是一時糊塗,奴婢已曉得錯了,往後再不敢了。”
“只是一時糊塗麼?”老太太的聲音依然平靜,目光中的溫度足可讓手中的茶水結冰了,“無關緊要的事情,我睜一眼閉一眼的也就過去了。可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這些天蘇家那些事情都是誰在策劃操控的麼?我的確是不喜歡小五親近蘇家,但也不能容許你們這些人來挑撥我與他的祖先關係。”
想到莫鍾書,老太太臉上的表情就放鬆了些,甚至帶出了點點微笑,道:“小五這幾天的行事雖然叫我不喜,但他心眼兒是好的,如果他不知道外祖家的境況也就罷了,你們在他面前做了這麼多動作,要是他還能連自個兒的親孃舅都不照顧,將來也別指望他能來孝順我這掛名的祖母了。”
蘇家聽說老太太要讓蘇直跟在莫鍾書身邊做書童還有機會可以讀書之後,當天就把人送到莊子裡來了。
雖然沒人去莫鍾書前面饒舌,但他本就是個敏感的人,從上房裡的人員變動就能猜到發生了些什麼,心中也鬆了一口氣。他不怕老太太疏遠他,只是覺得倘若因此傷了老太太的心,難免心中有愧。
在他心中,老太太和莫榮添王氏是不同的。他與莫榮添王氏之間,就象是一重僱傭關係,他們提供必要的生活條件,而他要用十年後的科舉功名來償還,明碼標價公平合理,如果對方提前終止這種合作,他完全無所謂也毫不惋惜。但老太太從他一生下來就開始撫養他,勞心勞力,雖然她對蘇姨娘不起,但待自己不薄,他不希望為了一件小事情而讓老太太寒心。
接下來的日子,莫鍾書不再外出閒耍,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專心練字臨帖,順便給老太太抄佛經。他知道老太太相信抄經能夠祈福,反正自己都要練字的,順便能哄她開心,又何樂而不為?
老太太幾次悄悄過去瞧他,都見他端坐在窗邊的書案旁,聚精會神地寫字,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蘇直有時站在桌邊鋪紙磨墨,更多時候只是站在旁邊靜候。老太太見莫鍾書對他並不比二柱和阿貴更親熱,心中就鬆快了些。
莫鍾書今年開始練字。他知道自己上輩子的軟筆字遠遠算不上好,這輩子需得從零開始,早早就叫人買了幾本字帖來下苦功。這時候可沒有計算機沒有標準化答題卡,科舉考試的試題全是主觀文章,閱卷的人大半是先看字再看文章,考生的字如果寫不好,文章再出色也要受影響。所謂第一印象至關重要,一張字跡整齊好看的答卷比起字跡潦草東倒西歪的要佔便宜許多。所以,為了幾年之後能在童生試中勝出,他務必要將書法練好。
老太太走過去,站在莫鍾書身後看了一會兒,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