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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拉著爸爸的手,期待地仰著頭。
“我們去公園划船好不好?”爸爸的聲音充滿了笑意。
“好。”小一一用力點點頭,“媽媽,到公園裡我可以吃甜筒嗎?”她轉過頭看著拉著她另一隻手的女人。
“可以啊。”媽媽笑,用空著的手拍拍她的臉頰。
“要巧克力味道的。”小一一眨巴眨巴眼睛,說。
“嗯,巧克力味道的。”媽媽縱容地說。
“我和爸爸一人一個,爸爸要吃草莓味道的。”
“好啊,你明知道爸爸最討厭吃草莓味的。到時候你就可以一個人吃兩個了,是不是?”爸爸大笑著說,然後彎下腰,稍稍用力就把小一一舉了起來,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樂極了的小一一隻知道咧開嘴笑,抬起頭,從沒有如此靠近過的天空由白雲畫上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興許是那一天的太陽實在太好了些,一直看著天空的小一一再低下頭的時候只覺得入眼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甚至,連爸爸的臉也看不清楚,如同曝光過度的膠捲照片,只剩下一個毛茸茸的光暈,隱約能瞧見些微的笑意,但卻遙遠得很——這也是曹一一日後對於“爸爸”這個人的下意識反應。
一張看不清的笑臉,那張臉的名字叫鄭松林。
“小寧,我已經到了,你在哪兒了?”曹一一剛踏進蘭溪路上的上海歌城的門口,便聽到一陣喧鬧的聲音,她看了眼圍在櫃檯前的人群,走出來了一些,直接撥通了謝漪寧的電話。
“我下車了,還有五分鐘就到,要不你在門口等我一下?”謝漪寧說。
“好。”曹一一說完掛了電話,在門口專供等待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先前櫃檯前的那一撥人笑鬧著跟著服務員走了,大堂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某首似乎正在流行的曲子投入地播放著。
曹一一雙手撐著頭,看著在前臺小聲交談的兩個服務員,旋即又覺得這樣似乎不太禮貌,忙移開了視線,誰知卻恰好撞上了某個人的目光。
“嘖,晦氣。”曹一一看了那人一眼,趕緊低下了頭,試圖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是顯然有人不那麼樂見其成。曹一一隻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後聲音停了下來,身邊的沙發陷下去了一些。
“你也來了?”其實如果撇開這個人不說,光聽聲音的話,還是很不錯的。這種溫和的嗓音,配著平淡又有親和力的語調,怎麼也讓人討厭不起來。當然,這只是當聲音和人本身無關的時候。
曹一一抬眼看了身邊的人一眼,“嗯。怎麼?我不應該來麼?”
“沒,”他搖搖頭,“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意外?”曹一一實在有些搞不懂這個人的思維模式,但是她知道,只要看到這個人,她的心情就不太好,好像——所有的暴力因子都因為他的出現而甦醒了一般。“顧老師,難道我應該天天窩在圖書館才是應該的麼?”曹一一挑挑眉,言語間瀰漫著硝煙,“說起來,顧老師您這種注重研究和考據的人,來這種娛樂場所,才讓人意外吧?”
顧承風聽著那一聲特意加重的“顧老師”,不禁笑了,細長的眼睛裡沒有怪罪,反倒透著些探究。
曹一一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正想著要不要給謝漪寧打個電話,便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
“哎呀,一一,我來啦。”
小樣,算你來的是時候,我就不折磨你了。曹一一心中這般想著,旋即笑了,“沒事。我們走吧。”
“顧老師,再見。”曹一一站了起來,剛要走,卻好像突然想到一般地轉過頭,對顧承風格外客氣地說。
謝漪寧狐疑地看了眼顧承風,見對方只是對自己禮貌一笑,忙也笑了笑便別過頭去,跟著曹一一走到櫃檯。
“哎,一一,你和那個人有仇啊?”謝漪寧一屁股坐在了包間的沙發上,不禁好奇地問。
曹一一看了謝漪寧一眼,“嗯。”
“什麼仇?”謝漪寧八卦了。
曹一一翻了個白眼,“忘了。”
“你……”
“哎哎哎,快唱歌去。你不唱我唱了啊。”
謝漪寧聞言,立刻一副要去保家衛國的表情,衝到了點歌機前面噼裡啪啦一陣選歌。
聽著悠悠響起的旋律,曹一一不用瞧也知道必定是一串陳綺貞。這是謝漪寧小同學的執念。就像是許曉婕的耽美,就像是曹一一的歷史。
她和顧承風的仇,也是從歷史開始。
那是這學期剛開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