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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露華師兄又在我這兒討了沒趣,我還尚未完全將他原諒,無心與他玩笑。
“露華。”就在此時,久久未言的溟海師兄開口而語,語氣平靜而嚴肅,“你先去中天殿,我幫小寶洗了床單即來。”
“啊?”溟海師兄要幫我洗床單?露華師兄也看向他,輕笑搖頭。
可不能讓溟海師兄留下,若是被他看到桃花紅,多尷尬,立刻擺手:“不不不,我自己能行。”
“露華,去吧。”溟海師兄並不聽我所言,依然喚露華離去,露華對他一笑,立刻消失在旁,溟海師兄已經兀自挽起衣袖,準備開始。
溟海師兄……真固執。。。。
我怔怔看他,他拾起衣襬掖入腰帶之內,從我手中取走床單,蹲下放入水中。我恍然回神,白色床單已經沒入水桶清水,溟海師兄半蹲在旁,雙手沒入清水,輕輕按壓漂浮的床單,細緻而認真。
匆匆蹲下,將床單重重按下水。清風陣陣,陽光暖暖。我與溟海師兄在井邊共洗床單。
“其實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木盆夠大。我與他對面而蹲,床單在水中飄散,將要飄到他那處時,我立刻拉回按揉。
他不語。只是靜靜看我一會,埋臉從我手下抽走一半床單:“你力氣不夠。”
“誰說我力氣不夠?!”我舉起右臂。屏力擠出肌肉,“我如果力氣不大,怎能撐起金剛甲?”
“嗤。”他握拳輕笑。搖搖頭。繼續揉搓床單。
看他並無放棄之意,只有繼續低頭洗床單,將他手中的也搶來,他在我對面輕呵而笑。
床單入水之後,重了數倍,粗布揉搓。讓我久久不沾粗活的手又紅又疼。
“你今天沒穿金剛甲。”他看出我沒穿,我點頭:“恩。穿著洗床單不方便。”
洗出一片角,越發小心,溟海師兄就在眼前,此刻床單被我故意揉團,若是飄散,若那朵桃花紅飄出,極為顯眼。
木桶清水在陽光下波光凌凌,映出溟海師兄靜靜看我的臉龐。他在看我,只是……看著我。
絲絲柔風化作柔荑撩起我心底層層漣漪,盪漾的漣漪中,是溟海師兄靜靜注視我的臉龐。他的注視,讓我莫名心亂。
用手打碎他在木盆水中的倒影,一雙手滑入水中捧起了我的雙手:“還說可以,已經紅了,會出水泡的。”明明平靜的話語,平淡的語氣,卻讓我心生感動,他對我的好,總在平淡之中,如淡淡清水,卻溫潤我的心田。
“很久沒幹活,把自己養嫩了,別以為我不可以啊。”我想抽回手,他卻是握緊我的手往盆邊一放:“還是我來吧。”幾乎是命令的語氣,不准我再碰床單。
“不行!這樣,一半一半。”我也固執,在他碰到床單之前,率先搶住,不看他低頭而言,“我來分。”說完,我一點一點拉出床單”
“那裡怎麼是紅的?”溟海師兄的話語,登時讓我全身緊張,沒時間去看,先是拉動床單,混在一處:“哪裡?沒啊?你看到了?那是小劍的血,他痔瘡破了,你可千萬別說出去,他臉皮薄。”我胡亂地翻床單,臉紅不堪,一是說謊,二是羞囧。
幸虧是低頭,長髮將自己神情完全遮蓋。否則被他看到,不知他會如何猜想。
“在這裡。”不慌不忙的,他從水中托起床單,一朵桃花在清水下豔麗綻放,如紅梅緩緩出水,我立刻抓過:“這個我來洗!”匆匆放入水中,塗上皂糕,一通重重搓洗,如視仇敵。
“嗤。”溟海師兄在我對面輕笑,從水中拾起其餘床單,在我面前不疾不徐地一點點搓洗,有條不紊,從容淡定。
桃花紅在皂糕下化作一團淡紅,入水化開,帶出一絲淡淡血腥,終於不見,整個人也如經一場緊張大戰,汗流浹背,證據銷燬,全身輕鬆。頓覺清風怡人,花香幽幽。
鎮定下來,先是抬臉,終可正對眼前之人。
他微垂臉龐,神情一如往常認真仔細。他做事總是那麼認真,無論大事,還是這種洗床單的小事。
正是他細緻認真,才讓他先看到了那朵血跡,而不是我。
“溟海師兄。”我輕輕喚他,他抬起雙眸,眸光平靜:“何事?”
我微笑抿唇,稍作停頓,在他目光之中,緩緩而言:“你幫我洗一會,我去與夢生老師稟明即回。”
他微露疑惑:“露華自會幫你請假。”
我笑了:“我想起來了,夢生老師應是不會醒,所以,我要去夢中會他。”
溟海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