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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張,單名碩。
九八年新年,老爸買了煙花爆竹進家,到了晚上,小夥伴們羨慕地跟著我耍。
每次的新年夜都有不少叔叔來家裡跟爸拜年談事,他們開轎車,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門,也拎著黑包出門。
某次,我偷瞧到黑包裡放了不少“玩具槍”,後來才知道,都是真的,我爸是走私它們的頭。
“小碩,來,叔給你新年紅包。”
“謝謝叔叔。”
在小夥伴羨慕的眼神裡,我歡實地接過叔叔們出門離開時遞來的壓歲包。
裡面的錢很多,足夠我買許多玩具和新衣服。
這位叔叔微笑地『揉』了『揉』我的頭。
“小碩啊,記住,別替你爸報仇,叔也是身不由己、『逼』不得已,我不幹,就會有人要我的命,讓你爸留個種……”
叔叔走了,但我太小,不懂他的話。
砰、砰……
煙花在天空炸響,伴隨著紛落的雪花飛揚。
我看到那位叔叔的車逐漸駛入黑夜。
砰、轟隆……
在煙火聲裡,我被一道氣浪掀飛,摔在雪地裡,眼前昏花,腦袋沉重。
漂亮的煙花在我眼睛裡倒映、綻放,更有騰騰的火光在地面映襯天空中的美麗。
我聽到了哭叫聲,依稀瞧見許多人在不遠處奔跑、吶喊,而我的家,已經成了一片火海。
母親狼狽地跑過來抱住我,大聲的哭泣,很傷心、很絕望,我的心裡升起了不安和惶恐。
火海里有人在大叫,我似乎望見了父親在裡面掙扎的身影,眼角莫名地淌下了淚,在這大雪天裡,我像是被封凍了一般冰冷。
後來,火被滅了,老爸走了,房子也重新請人翻新修建。
老爸的兄弟們剛開始還會來看望我跟母親,時不時送點錢啥的,但人走茶涼亙古不變,來的人漸漸少了,最後則徹底沒了。
日子越過越苦。
我經常在深夜聽見母親哭泣的聲音,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害怕惹母親傷心。
又是一年新春,可我卻沒了新衣服,跟母親孤零零地吃著一碟鹽菜算是過年了。
“我……我能不能跟你們玩……”
我跑到雪地裡要跟小夥伴們玩煙花爆竹,只是今年我家沒人買,羨慕地看著他們。
“不給,我爸說不讓跟你玩。”
“就是,我媽也說不許給你,誰叫你家是混黑的,跟你玩會死人。”
“走,我們不理小黑分子,他以後也沒好下場,我叔說他是吃國家飯的種。”
我孤零零的走回門檻邊坐下,單薄的衣服在風雪裡有些冷,羨慕地望著他們,聽到了小夥伴們的歡聲笑語。
在他們眼裡,我成了小黑分子,得到的是冷眼相待,再也沒有對我的羨慕眼神。
我委屈地流淚跑進家裡。
“媽,爸去哪兒了,我好想爸爸。”
“爸會回來的,我們要好好活著等他回來……”
母親卻抱住我痛苦,而我卻不知她為何要哭。
過完新年,媽賣掉了房子,帶我回到鎮裡,為了生計,用賣房子的積蓄在鎮東頭開了家雜貨鋪。
日子一天天的過,我上了初中。
許多老男人來到雜貨鋪,鹹豬手都會伸向母親。
後來隔壁開旅遊公司的劉大強為母親出頭,揍了幾個老男人,不少流言蜚語傳進了我的耳朵。
某次學校在週五組織活動,放學早,我比平常提前一小時到家,聽見裡屋像是女人在尖叫。
“媽,你……你們……”
當我掀開簾子出現在裡屋,看到劉大強把母親壓在身下。
我被驚住了。
“我要殺了你。”
我登時怒吼著攥緊拳頭衝上前,恨不得殺了他。
他們停止了動作,劉大強回頭望來,我掄動拳頭已經到了他面前,而母親則驚慌失措地大喊著叫我住手。
劉大強的胳膊比我的大腿還粗,我的拳頭還沒打在他臉上就被他抬手捏住,宛若被一塊鐵板給擋住。
“小碩還只是孩子,你……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會做好思想工作,要不你……你先回去?”
母親起身拉了拉劉大強的衣服,臉上寫滿了惶恐和慌『亂』,竟有些不敢跟我的眼睛對視。
我呆住了,母親自願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