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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扶脈後,都說身體在恢復,藕荷都要有些很不祥的擔心了……雖說這口吻,不是奴婢該和主子使用的,但如今也顧不得了,只能這樣幫著皇后安排,不然,她還不知能賴到什麼時候才起床。
皇后沉默了一會,也就依了藕荷的安排,緩緩下了床梳洗過了。藕荷這裡,雖喚了人進來,但也是沒把梳頭的差事交給別人,一邊給她梳理頭髮,一邊笑道,“今兒怕是隻有莊妃娘娘一人了——惠妃娘娘上回就聽說是病了,說是鬧了肚子,只怕今兒也未必過來。”
坤寧宮都成現在這樣了,何惠妃請安的腳步也就不如以往那麼勤快,隨指一事不來也是常有的。最近孫貴妃養胎不來,小請安的日子,常常就只有徐莊妃一人過來,衝著空座位行過禮也就走了——以前時常滿員的時候不覺得什麼,現在就覺得冷清。藕荷心裡,漸漸也是有點不安:皇后的身子日益見好,老這麼不出去讓人對著空座,從前還沒什麼,現在就莊妃娘娘一人過來的時候,總覺得就有些不禮貌了。
也許這就是勢的變化吧,人的心,也跟著不知不覺地就變了……
藕荷在心底感慨了一句,便瞟著鏡子裡皇后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又勸道,“娘娘今兒都起來了,倒不妨出去見一見莊妃娘娘……老這麼懶怠見人,可不是悶得慌?”
皇后看著似乎沒有什麼意見,藕荷這裡梳過頭,早膳也是急匆匆地擺了上來——皇后起得早,按規矩都沒到用早膳的時間,但也沒有讓主子乾等著的道理,屋內氣氛悠閒地梳洗著的時候,屋外不知多少人為了這早飯跑斷了腿。
“用一碗奶。子吧。”皇后難得有興致指名要菜,只是入口以後,也只是潤潤唇就放下了,藕荷等親近宮人再三勸著,才咬了兩口饅頭。“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越來越吃不下了。”
長此以往,可該怎麼好?幾個大宮女互相看著,都能看出來微笑底下的愁容。只是面上自然也不敢露出分毫,伺候著皇后又用了一丁點兒,一整張幾乎沒動過的早餐桌,就成了親近宮女們的福利。
藕荷昨晚值夜,伺候完早飯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只是她心裡有事,在小茶水房裡混著吃了一頓重熱過的豆漿粉絲包子——‘油膩膩的,難怪娘娘不愛吃這個’——聽說那邊徐莊妃進來請安,一抹嘴,便混進了正殿裡,在皇后身後站著。
她料得不錯,今兒早上何惠妃果然沒來,說是病還沒好。徐莊妃還幫她向皇后解釋,“天氣才冷,她前兒散步回來,貪涼一定要喝冷茶,結果就沒受得住。昨日去看她,還躺在床上呢,直嚷著這一病不好,不能吃螃蟹了。”
皇后也被徐莊妃的描述逗笑了,“仙仙就是調皮——其實,北京的螃蟹也沒大意思,不如南京的肥美,不吃也罷了。”
“確實是,要說鮮,還是南京太湖那面的大閘蟹鮮美。”莊妃和皇后說了點南京的吃食,也笑了,“說著說著,倒是想回南京去吃小蘿蔔絲燒餅去。”
“你愛吃,中午讓御廚打了給你吃也是一樣的。”皇后口中漫應著,卻是扭頭瞟了藕荷一眼。藕荷心裡有數:莊妃過來,已經坐了有一刻鐘了,作為請安來說,差不多到點兒可以走了。但莊妃卻還沒有動彈的意思,皇后是讓藕荷給莊妃暗示一下。
可……徐娘娘像是這樣不懂眉眼的人嗎?藕荷稍稍站前一步,給莊妃遞了個眼色,果然,莊妃的眼色也就跟著飛了回來。兩人對了幾眼,藕荷便會了意。她彎下腰,輕輕地在皇后耳邊道,“娘娘,莊妃娘娘只怕有話要說……”
皇后略帶詫異地‘哦’了一聲,這才算是回過神來了。她忖度了片刻,方笑道,“你也好久沒過來了,怕是不知道,我這裡又來了幾盆好花,不如一道去看看吧?”
藕荷心裡頓時就是一酸:若是從前,坤寧宮還當家的時候,什麼好東西沒有?就是莊妃來了,一樣是被坤寧宮穩穩壓住一頭。可現在,娘娘要找個藉口都是那樣的難,莊妃那裡才生了公主,又正受寵,皇爺屢屢過去,清寧宮那邊哪敢委屈了?什麼東西照樣供給不說,有了稀罕物事,自然都是先盡著那邊。這坤寧宮內,要找出些永安宮沒有的是難,而要反過來,卻是再容易也不過了……
#徐循這一陣子,每三天的請安都沒有缺過,其實等待的也就是這麼一個機會。前幾個月皇后都不大出來,特地上門拜訪,也是著了痕跡,再說,姿態也不好看。眼看著夏去秋來,孫貴妃的孕期算來都有五六個月了,皇后還是這麼無動於衷只顧著養病,徐循基本上都是可以肯定她確實是毫不知情了。好像除了把那批財貨託付過來以外,皇后就真的完全不問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