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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好,可要說到皇帝的衣食起居,馬十是絕對的權威。這些年來,也就是馬十從裡到外,把皇帝的衣食起居給研究得透徹了,在什麼時候皇帝需要什麼樣的服侍,就他馬十能拿捏得最是恰到好處。
雖說這會兒他也有點暈暈乎乎的——剛才雪地裡受了寒,馬十覺得自己要不喝碗薑湯,回去就得發燒了。可主子發話,只要病氣還沒發作那都肯定得留下來啊。馬十接受著同儕們暗地裡遞來的同情眼神,垂著頭不動聲色,等一屋子人都走光了,方才小心翼翼地問皇帝,“爺爺,要不,奴婢給您捏捏肩膀?”
“不必了,剛才針灸了一番,現在肩膀暖融融的,還挺舒服,你再一捏就該發漲了。”也許是那一鍾菊花飲子發揮了作用,皇帝的語氣也和緩了一些。
好吧,馬十不說話了,繼續垂著頭,和站在針板上一樣樣地立規矩。只盼著皇帝這裡該幹嘛幹嘛,不管是看摺子還是去找孫貴妃商量,又或者是去清寧宮、坤寧宮繼續和哪個後宮妃嬪溝通也好,哪怕睡一覺也罷呢,就別在這發呆了。
但皇帝卻不放過他,他靜默了一會兒,直接就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剛才——是你在門邊守著呢吧?”
這沒啥好說的,估計是出來的時候眼角餘光瞥見了。馬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自作主張,請皇爺責罰。”
皇帝壓根沒搭理他的話茬,“都聽見了?”
這……你要說沒聽見,那就是明晃晃的欺君啊。馬十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隔了兩重厚簾子,聲音傳不出來的,回爺爺,奴婢……就聽見了兩三句。”
“你倒是實誠。”皇帝笑了一下,笑聲空空洞洞的,像是牛吼。“那你可知道,今日莊妃已經是犯下了無人臣之禮的大不敬之罪!”
俗話說十惡不赦,大不敬正是十惡中的第六罪。要往這個罪去辦莊妃的話,別說莊妃一個人,她一家基本上也都完了。
馬十頭皮發炸,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話,他突然有給皇帝連連磕頭的衝動,但又很快遏制住了——莊妃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她犯罪,他磕什麼頭啊?
也可能是病糊塗了,馬十現在就是迷迷糊糊的,有點像是在夢遊,壓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這……”馬十這了半天也沒下文。
皇帝也沒搭理他,彷彿是自問般地道,“你說這人怎麼就能這麼沒心肝呢?從她入宮到現在,十年了,我對她哪裡不好,什麼時候虧待過她……她就這樣對待朕?還讓朕掐死她?”
他忽然一下又大怒了起來,直接拿起青瓷筆洗又往地下扔,“朕剛才就該順了她的意,把這個忘恩負義的賤婢掐死了了事!”
馬十嚇得也不顧碎片了,膝行到皇帝身邊,一把抱住他的大腿,連聲道,“爺爺、爺爺息怒!”
他現在也顧不得去想莊妃到底怎麼惹怒皇帝了,一疊聲地就是安撫。“爺爺剛才頭疼呢,這會若又動怒,病情反覆了可怎麼好!您萬請顧惜自己的身體!”
“顧惜身體……顧惜身體又有什麼用!”皇帝看來是不把這股怒氣宣洩出來,自己心裡堵得也難受。“這些年來,好吃好喝待著,好言好語哄著。放在心裡的一個人就這麼來挖你的心啊!馬十!就是塊石頭,我十年也能把它給捂暖了,她是連塊石頭都不如,連塊石頭都不如!”
馬十那個心驚肉跳啊,不用喝薑湯,渾身都發的是大汗,除了‘爺爺息怒’以外,別的話他連喊都不會喊了。由得皇帝發洩著對莊妃的不滿,心底也是為莊妃捏了一把冷汗——服侍皇帝十多年了,上一回看到他為後院的事煩心,那還是十多年前娶太孫妃的時候了。就是那時候,皇帝的情緒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外露而激烈……
也許是因為馬十並不知內情,無法安慰到點子上——也不敢多說,皇帝的脾氣也沒發多久,便漸漸地止歇了下來。畢竟,這種事必須兩個人都知道內情才可以討論,現在馬十啥也不知道,他不等於是在和一面牆壁說話嗎?
不過,他也沒有和馬十詳加討論的意思,沉吟了片刻,便又進入了自己的思緒裡。“你說,該如何處置莊妃好呢?”
馬十這會兒是不敢說一句話了,大不敬之罪,賜死那都是輕的。他要按著這話說,那不等於是給莊妃落井下石?可他要不順著這話,就等於是為莊妃說話,在不知道莊妃前景如何的情況下,這個選擇的成本實在是太高了點。
兩相為難下,他只好一句話不說,可皇帝又催了,“我問你話呢!”
馬十牙一咬,捏著冷汗回答,“回稟爺爺,莊妃娘娘是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