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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此人言行,也是個勇於針砭時弊,敢說敢做的人。在江西清查冤案,幾百樁案子都斷得周遭人心服口服,不是那種尸位素餐只想著混資歷的人,難道真是徐家在雨花臺做得過分了,於廷益因事路過,不平則鳴?
太后搖了搖頭,推翻了自己的看法:斷案是苦活,沒有點能力和心計,怎能讓眾人心服?別忘了,這本來是縣官的活計,於廷益這是搶別人的風頭,事情做得不漂亮,很容易被人挑刺的。若沒有足夠的利益或者是糾葛,於廷益不可能忽然放一記歪箭。
再想深一層,他遠在外地,對京裡、宮裡的局勢變化肯定是懵然無知,國朝重內輕外,也就是因為外官怎能瞭解京城的權力網?這一封奏摺暗貶徐氏,出招恰到好處,火候拿捏得當,在這個節骨眼往上一遞,只要所言不虛,徐氏原本就不算太高的登位可能登時就要弱了幾分。——沒生太子,本就是徐氏最致命的弱點,如果孃家還出過這樣不光彩的事,皇帝不在意,文官們都不會平靜。
這一招,除了孫氏以外,誰能想得出來?太后想不通的就是這點——於廷益不會主動攀附孫家,孫家也絕無可能去招攬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巡按御史。
如此看來,朝中必定是有大臣暗助孫家,甚至於說,有大臣是已經開始往太子母親身上加註了……
不論是太子生日,還是百日,孫家身為貴妃親戚,都有份入宮參與盛會。貴妃的確有很多機會和孃家溝通——她也真不愧是在宮裡養大的,這還沒登位呢,手就已經插到朝政裡去了。
太后略一思索,便吩咐喬姑姑,“讓劉思清查查,最近孫家和哪個大臣過從甚密。”
可喬姑姑這一次卻是無功而返,神色有絲尷尬、沮喪。“劉思清回說,孫家位高,為一品大員,沒有陛下鈞旨,不敢妄動。請老孃娘恕他的死罪。”
在之前的封賞中,孫貴妃的父親第一個邁上了正一品,成為了都督同知。當時還在南內的莊妃孃家就得了些財物,職位倒是沒什麼變化。說孫忠是一品大員也不為過,但這個大臣是沒有實權的。——實際上,劉思清就是在撇清自己,不願意參與到內廷中激烈的爭鬥來。
太后有絲恚意,但很快也調整了自己,嘆道,“罷了,他什麼事不知道?不查,那就是確有此事!”
喬姑姑不但是不懂太后的邏輯,而且也不懂太后如何能這麼肯定,只好唯唯而已。太后看了她一眼,便點撥道,“監察京中百官,尤其是監察京中重臣,本來就是劉思清的職責。孫家和哪戶人家往來,他能不知道?不說,只是因為牽扯進來的人官位太高罷了。小事無妨,甚至是內廷事都無妨,牽扯到一品大員……嘿,誰知道這一品大員說的是孫忠還是哪個部閣級人物?他要敢隨便對皇帝以外的人透露,那不是煽風點火無事生非麼?真要鬧出什麼事來,皇帝第一個饒不了他!”
雖然劉思清是毫無迴轉餘地地回絕了太后,但太后顯然並不介意,還有幾分欣賞之色。“劉思清大事還是很有分寸的,知道該對誰忠心!”
按這個邏輯,孫家毫無疑問就是勾連了六部或者內閣的高官了,這就給孫貴妃本已經深重的罪孽又加深了一層——外戚干政,勾連朝官,可不是超級犯忌諱?不過喬姑姑是沒被說服,她覺得……這太后的發散能力也有點太強大了,劉思清說那話的時候她就看著呢,根本不像是有言外之意的樣子……
但老人家都下了結論,喬姑姑難道還和她說理啊?只好跟著太后的思路往下走,“那……以您意思,難道是要把奏摺壓下來嗎?”
“壓下來幹嘛?老五做得挺好,就等皇帝回來看唄。”太后倒笑了,“你這裡壓了,他難道不會再上?只要事情是真的,有心人要鬧,那就不可能鬧不開。”
頓了頓,也是若有所思,“瞧這做派,事情應該是不假。”
“那……”喬姑姑有點不可置信地望著太后,“難道……這皇莊妃娘娘,就這樣和後位無緣了?”
“那就得看她的解釋能不能讓大郎滿意了。”太后的語氣倒是淡了下來。“做不做皇后,是她自己的機緣。”
為了推動徐皇莊妃娘娘上位,太后可沒少費勁,現在說一聲放棄就放棄了?喬姑姑真是有些跟不上,“那——那咱們就乾坐著——瞧著呀?”
太后倒是真的被她逗笑了。
“要推一個人上位難,”她淡淡地說,“可要扯一個人下來卻很簡單,你看,孫氏扯徐氏,不過是說動一個御史,上了一份彈章而已……到手一半的後位這不就又飛走了一半?一個人做過什麼事,就一定會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