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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隨便製造一場風寒,就能讓太皇太后正式隱退養病了。
她可是和太后合作過一次的,難道老人家心裡就沒有顧慮,不怕她們再合作一次?為了把馮恩搬走,老人家願意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寧可日後時時都過不安穩?
徐循心裡,的確是十分不解,她當然也希望柳知恩能進東廠,不然,即使回南京司禮監去,這一個蘿蔔一個坑,就算是職位還在,但他一離開,只怕那面已經是沒了他的位子。不過,在這件事上,她若插手,反而只可能是幫上倒忙,因此雖然也有幾分牽掛,卻也只能道,“太皇太后老孃娘和太后娘娘的事,也不是咱們能多管的,還是先收拾好這些物事吧,改日搬家時,正好都分門別類封存起來,也免得搬家又是一亂。”
“說是搬家,可搬到哪去也都還沒定呢。”孫嬤嬤點頭稱是,花兒端著一匣子寶石進來,聞言倒是嘟囔了一句,“最好還是別跟著太后娘娘住,咱們自己住,寧可地方小些,也清靜。”
寄人籬下,滋味當然不那麼好受。起碼就又得受別人的宮規管著,三不五時,也得過去說說話。徐循笑了笑,“且看吧,若是柳知恩真進了東廠,只怕太后娘娘又未必會安排我在清寧宮住。”
嗣皇帝才剛登基,兩個女性長輩就又拉開了爭鬥的帷幕,徐循想想,都替她們累得慌——過去這一年裡,出了多少事情?又有多少風波,是凝聚到最近這一個月裡?雖然她也知道,不搶佔住先機,日後就難免處處受制於人,不過,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精力,也著實是令她有幾分欽佩。她現在除了自己眼前這一點點事,根本沒有心力和興趣去顧及他物。
宮廷依然是很熱鬧的,東宮要裝飾,西宮要修葺,大件傢俱見天地搬進搬出,內閣三楊也開始為皇帝挑選老師,在文華殿開始講學上課。舊人們的細軟遺物,收的收、燒的燒,章皇帝的陵寢在修,春天到了,有春汛、春耕,皇帝要親耕,太后、太皇太后也要親蠶,還有上尊號儀,太皇太后現在重新掌握了宮務,靜慈仙師便又出山幫著打理,一切似乎都沒有變,人還是這些人——比從前還更少了,關係也還似乎和以前一樣,太皇太后佔據了輩分的優勢,隨時都可以祭出靜慈仙師來噁心太后,太后除了忍,在這種事上,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應對。
章皇帝的名號,越來越少人提起,徐循曾細心計算,當章皇帝去世滿三十天時,這一天她再沒有從任何人口中聽到過他的名號。
孝滿二十七天,諸大臣和嗣皇帝一起除服,點點、壯兒也不再穿著麻布孝服,而是改穿顏色素淡的家常衣裳,頭上用銀飾。宮女們亦是一樣處理,雖然還沒有人公然穿紅著綠,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服飾上的自我約束,也只會越來越鬆弛。
去世滿三十二天時,點點也露出了笑臉,她拉著壯兒,去御花園裡逛了一圈,採了好幾朵鮮花回來,放在屋子裡清供。
“春天來啦!”徐循無意間聽她和錢嬤嬤說,稚嫩的語氣,很是滿足。
是啊,春天來了,春意如洪水一擁而上,迫不及待地帶走了所有冬日殘餘,徐循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感覺到時間的龐大,它是如此迅疾地往前奔流,夾帶著無數泥沙,強硬轟擊,連記憶一起,一時一刻,一旦過去,便永不復回。
章皇帝去世滿三十四天時,徐循偶然間聽到了兩位小宮女在談笑,她們還穿著素服,但卻沒有什麼禮法,能阻擋兩個小姑娘快活地走在剛綻開的花骨朵跟前,為著什麼——或者什麼也不為,就只因為想笑而笑。
她沒有出面制止,更不曾黯然神傷,只是走了開去。
三個月以後,東西宮各色物事修葺擺設完畢,徐循的住處,也決定了下來。太皇太后藉著搬家的功夫,將原本的清寧宮北向一座五進偏殿——本來是文廟貴妃養老安居的所在,連著周圍的一些山水花園,單圈了出來,新闢為清安宮,令徐循在此宮居住,方便撫養皇子皇女。
估計是也覺得住在一處有些不便,太后對此,並未多反對些什麼,終究是默然接受了下來。徐循就更不會多加置喙了,一行人花了兩三天的功夫,各自搬遷到了新住處,當日裡少不得又是人來人往,好一番嘈雜。
等到一切都安頓下來時,靜慈仙師來看徐循,她呵呵笑,“從此以後,來往又方便得多了。”
長安宮和清寧宮可說是近在咫尺,兩人來往,直接走路都可以,不必和以前一樣,又要坐轎子,又要過幾道牆。徐循點頭道,“少不得要上門討茶吃,說不得,還要與你談玄論道一番。”
“你從來不信這些個的,怎麼如今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