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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官字的,便不會有多少人強出頭。他本人在主子們、閣老們跟前再多賠賠笑,說說好話,上層領導根本都不會因為他的家人在民間的作為,而影響了對他的看法。要說他在宮中的形象,還真是相當不錯的,就是今日此事,太皇太后要打殺他,其實也都是冤殺,根本沒人拿到他本人為非作歹、教唆皇帝的罪證。
“把那些男僕都遣散了,王宅守住,傳令王振在家多讀讀書。”徐循的面色一片幽冷,“不是宮裡來人,便不要出門了。”
這是很明顯的軟禁了,柳知恩應了下來,又問,“王家家人是否可以自由出入呢?”
“出去做什麼,惹事嗎?”徐循反問道,“能留一條性命,已經是皇帝為他極力爭取的結果了,還想要別的待遇,那未免也太貪心啦。”
柳知恩並未露出訝色——以徐循對王振的印象來說,若非皇帝爭取,王振就算不被處死,也肯定是遠發外地,一輩子也別想回京。“可要尋機——”
“不成。”徐循搖了搖頭,終於忍不住發自肺腑地嘆了口氣,“每年他還要面聖一次的……我答應了栓兒,要留住他的性命。”
她簡明扼要地將自己和栓兒的對話複述給了柳知恩,柳知恩聽了,亦是半晌無語,過了許久方道,“這……也好,陛下聖聰早慧,從小就能藏得住心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栓兒今日表現出來的心機和手腕,以他的年紀來說,的確是相當出眾的了。可能現在,他還能被徐循一眼看透,但那是因為年紀尚小,經驗不足。可等五年、十年以後,隨著心智的發育和知識的增多,他的能力自然還會有一個提高。雖然此事上他的表現不盡如人意,但一個有主意、有心機的皇帝,總比一個唯唯諾諾的傻瓜要來得強。起碼在遇事時,能堅持自己的判斷,不會因祖母又或者是嫡母的說法而迷惑了自己的認知。
“他說他在老孃娘告訴他之前,便知道了真相,這我是信的。”徐循卻是愁眉不展,“可……”
她可了半天,卻可不下去了,閉眼出了一回神,又看了看身前,見柳知恩耐心地等待著自己的後文,終又浩嘆了一聲,低沉道,“柳知恩,我覺得……我覺得也許我畢竟還是賭錯了。”
“娘娘是說……”柳知恩神色一動,“只怕陛下並不適合——”
“你覺得栓兒人怎樣?”徐循不答反問。
柳知恩沉思了一會,出乎意料,他對栓兒的評價還是蠻高的。“雖然在課業上常為諸師詬病,但以奴婢所見,乃是課業太繁太苛,陛下本人天資,也超出尋常孩童許多。”
徐循點了點頭,“他的確說不上是不聰明,不過,比父親、祖父、曾祖,又有差距。”
對此,柳知恩也提不出什麼異見,畢竟栓兒的幾個男性祖先做出來的事擺在那裡,相形之下,栓兒的資質自然也就沒什麼好吹的了。頂多就是比普通人聰明一點罷了,單隻說宮裡,幾個這個年歲的慧黠小宮女,學四書進度可能都有在栓兒之前的。
“可我以為,”徐循又是一嘆,她微微露出苦笑,“寧可是個有自知之明的笨人呢,也比他現在這樣好些。”
“這……”柳知恩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只怕也不至此吧?”
“他已經完全落入王振掌心了。”徐循望著燭火,幽幽地道,“調走劉先生的主意,包括他那番說辭,背後會沒有王振的影子?只是就如你所說,王振狡詐,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其實,這些都不可怕。”
她嘆了第三口氣,“最可怕的是,栓兒毫無疑義地以為,這主意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屋內靜了下來,一時並無人說話:即使是柳知恩,也無法否認如此明顯的事實。要護住自己的人,沒什麼問題,哪怕沒有任何理由,就是不願王振去死呢,也不是不能理解。換做是徐循,在這麼小的時候,肯定也不會理解為什麼只因為自己幾句話,一個親人般的僕從就要被殺死。包括和徐循的談判、交易,雖然在禮法上近乎駭人聽聞,但其實這也算是做皇帝必備的素質了,亦沒什麼可憂慮的地方。唯一可慮的是,栓兒是發自內心地相信自己的這番話,完全出自獨立思考……王振對他的操縱,已經達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把栓兒操縱到根本不認為自己被操縱的地步了。
的確,栓兒的表現,和尋常孩童相比,是聰慧殊於常人,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他的愚笨,又何嘗不是殊於常人?他為何會養成這樣的性子,徐循已經放棄去思考了——也許是因為他的身世,也許是因為他的壓力,不論如何,性格已經如此,在本人毫無自知,周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