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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仙師安排行事,只怕惹得皇爺生疑,屆時反而是弄巧成拙。”
徐循其實也一直在考慮這事兒,聽了趙嬤嬤說話,不禁道,“我也覺得,這樣瞞騙大哥是有些過意不去……唉,可仙師那裡是這個意思,我還能說什麼呢?她和大哥都鬧到如今這個地步了,早已經不怕破罐破摔,只是一心保全女兒,我勸她把阿黃說出來,倒顯得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了。這是一,二來,大哥對仙師的厭惡,你也不是沒感覺到吧,這事又沒什麼憑據,若是把阿黃交代出來,他不信怎麼辦?若以為阿黃是在為仙師頂罪,那越發更說不清了。”
若真是如此,徐循就絕對兩面不是人了,趙嬤嬤輕聲說了一句,“您當時就不該提醒仙師,就是曾欠了她什麼,這些年來您也早還清了……”
“人和人之間要能這麼簡單那就好了。”徐循看了趙嬤嬤一眼,“我知道你埋怨我往身上攬事,可情分擺在這裡,難道我還能看著她冤去南京?”
事情雖然糟心,但攤到頭上也只能想法子處理了,徐循主要還是舉棋不定,不知道該怎麼和皇帝說——既然仙師不想讓太后知道此事,那她現在還得及時阻止皇帝拿這事去和太后攤牌,之前種種都罷了,後一樣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在瞞著皇帝的大前提下說服他。
都說男低娶,女高嫁,這男人要比內宅女人都精明厲害才能鎮得住,這道理是真不錯。徐循可以肯定,皇帝的確比後宮所有的女人都厲害幾分,所以她的煩惱也就特別真實了:這不是說和以前兩人在一塊時候,他問點尷尬的問題,她技巧性修飾一下自己的話語那樣的事了,她這是要在一件牽連不小的具體事務上矇蔽皇帝自身的判斷,誘導他做出她需要的決定。
不能不答應,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徐循發現自己真是被繞進去了,而且這事的時限還特別緊迫,皇帝正月十九來看她的時候,徐循知道自己差不多是該開口了——她現在寧願去管個一塌糊塗的帳,又或者是去做點粗活,都不願意在這種家庭倫理糾葛之間打滾,但是,再不想做也得做。更何況皇帝已經是發覺不對了。
“怎麼才幾天不見,你就一臉的喪氣樣。”皇帝這次過來,也是準備留宿的,那天他放言要梅開二度,結果當日吃酒多了,直接就宿在南內醉了一宿。之後連著幾天,也都是各有各忙,徐循又偏巧來事了。今日剛擺上侍寢牌子,就被皇帝翻了,從他進門的神色來看,顯然是決定要一雪前恥,出口的玩笑話都帶著色。“可別是這幾日都在等我吧?”
徐循勉強自己笑了幾聲,把皇帝讓入裡間,皇帝似乎看出了什麼,不過,還沒來得及發問,蓄勢待發已久的點點,便已撲了出來,爹、爹地叫個不停。壯兒跟在身後,恭恭敬敬地給皇帝行禮——過了年五歲,才是剛要開蒙的年紀,可他對皇帝的禮數已經很周全了。
皇帝一把抱起了點點,對壯兒卻只是點了點頭,語氣也比平時淡了幾分,“起來吧。”
他還不知道徐循已經把全盤身世告訴了孩子,不過自從聽說了壯兒問生母的事以後,皇帝對壯兒的態度是要冷淡一些了:不論如何合理解釋,人總是會有自己的猜測。而且徐循現在發現,隨著年齡的增長,皇帝真的還滿固執己見的。
壯兒多敏感的孩子,怎麼看不出來皇帝態度的變化?他對皇帝也是一次比一次更敬畏,在他跟前,一次比一次話更少。堪堪一個月功夫,兩父子生疏了何止一點?徐循看在眼裡,唯有暗自嘆息。
“爹,我同你說呀。”點點壓根沒察覺到這點不對,還滿心得意地炫耀著自己剛得到的嘉賞,“今天朱先生又誇我了!”
比起沉默敏感、多思多慮的壯兒,沒心沒肺,但卻又很會讀書的點點自然更得皇帝的喜歡,他笑著親了親點點粉嫩的額頭,“又誇了點點什麼呀?”
“我已經學完千字文了,朱先生今日給我講《童蒙須知》,我一聽就懂。”點點得意道,“讀了幾遍就把頭三段背出來了。”
皇帝不免失笑道,“真的呀?我們點點好厲害啊。”
他含笑看了徐循一眼,徐循終於忍不住回他一個笑,煩心事放到一邊,她笑道,“《童蒙須知》不是讓你背的,是讓你遵守的,且說第二段,凡為人子弟,須是常低聲下氣,語言詳緩,不可高言喧鬧,浮言戲笑,這一點你剛才做到了嗎?”
點點笑容一斂,便要離開皇帝的懷抱,皇帝卻不許可,抱緊了她道,“孩子還小嘛,再說,又不是在別人跟前也如此無禮,親爹面前,就隨便點又怕什麼?”
話雖如此,點點卻未再大嚷大叫,只是現出個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