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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孃娘作興出來的,已經把話說出去要刪了,後來知道了也沒辦法。話都說出去了,不管怎麼整,只要一動這事兒,外人還不知道是我使的勁?老孃娘一樣沒臉,那倒不如就這麼將錯就錯,老孃娘那面也未必會拿我怎麼樣,她還指著抬舉我來膈應坤寧宮呢。”
一樣是說道理,徐循的道理就是這麼的實在,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她本來就是個無所圖的人,皇帝聽著,不管贊成不贊成,心裡就踏實,也願意和她說實話。“還真是有點腦子!”
“我沒猜錯?”徐循眼睛一亮。“老孃娘真答應了?”
“非但答應了,還捏著鼻子說了好些你的好話,要發文表彰你呢。”皇帝不免一笑,“也為難娘了,滿宮裡要能找出第二個有子的妃嬪,她也不至於這麼委屈。”
徐循撇了撇嘴,看得出有幾分不以為然,但她沒有說話。皇帝對她可能的評語也是心知肚明——不論是太后還是皇后,和她就根本不是一路人。
在某種程度上,他也是有幾分贊同徐循的,因此並未糾正她那不甚恭敬的表現,“改日還是過去請個罪吧,你要連戲都不肯做全套,那就真落下怨恨了。”
“嗯。”她很爽快地就應承了下來。“大哥就放心吧,不會讓你難做的。”
“不會讓我難做?”皇帝又忍不住笑了,“今天著急上火跑到清寧宮的那是誰啊?”
“我省的還不都是你的錢嗎?”她大膽地白了他一眼,“難道還能落到我口袋裡?”
“家大業大,不在乎這個。”皇帝故意拿話打擊她,“就你這瞎操心的勁,還是貴妃娘娘呢,小裡小氣的,一點大家風範都沒有。”
“我本來就是小戶出身,就是小氣得很!”徐循理直氣壯地回了皇帝一句,自己也沒掌住,就笑了起來,“雖說是家大業大,可也不能這麼糟踐物事吧,不是說不能花錢,總是要花在刀口上,這本來可是救災的錢……高皇帝聖訓還說呢,人君以四海為家,固天下之財供天下之用,何有公私之別?這說來也不是咱們自家的東西,起碼不是後宮的私有,哪能這麼亂用?”
看她嘀嘀咕咕,意見不小的樣子,皇帝深覺有趣,想想也是這個理兒,反正事情都這樣份上了,也就不和徐循爭辯,只道,“是是是,你這個女中堯舜,真讓你當家,我看沒過幾年,宮女的裙子,就連腳面也蓋不住了。”
徐循呸了他一下,“人家慎夫人也就是衣不曳地嘛,大哥你就會笑話我。”
“我笑話你什麼?”皇帝還有點驚喜,“我要有文帝的名聲,高興都來不及呢——倒是不知道,你最近又看上《漢書》了?”
“前陣子閒著就看看,”徐循輕描淡寫地說,“兩漢那些故事,是沒個妙筆寫著,不然,不比《三國志通俗演義》精彩啊?”
“演義更淺近,坊間說書愛說,哪裡是史書能比得上的?”皇帝隨口評了一句,又把話題繞了回來,“儉省固然是好,但也不必太過分了,一塊肉爛在鍋裡,有好處肥的也是咱們自己人,不這樣,餘下的那些錢財放出去救災,也有好些是落入那些官的口袋裡……內承運庫沒錢了,自然就到國庫去尋要。你心裡也別想太多了,彩花那樣的確太奢費,是不該,可該花的也不能太省,不好跌了天家的體面。”
徐循一時沒回話,只是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皇帝有點奇怪,“嗯?怎麼?”
“沒什麼……”她搖了搖頭,肩膀又軟了下來。“我就想,肥的是自家人,肥的是誰呢……愣了一會才想起來,文皇帝時起,這內宦啊,就是咱們的自己人了。”
她略帶自失地一笑,拿拳頭敲了敲腦袋,“呵呵,瞧我這記性……”
皇帝雖略有生疑,但轉念一想,徐循有何必要騙他?
雖說如此,他到底還有點不安,欲要給她說說官場上的齷齪,強調一下將內承運庫用作大內使費的正當性時,徐循已經伸了個懶腰,若無其事地道,“大哥,睡覺還早呢,不如來玩九連棋?一會點點進來,還能哄著她下下棋,養養性子。”
皇帝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分散開了,“九連棋有什麼好玩的?來玩雙陸吧,那個才有趣兒。”
冬夜暖窗、佳人在側、嬌兒繞膝、閒來弄棋萬事無憂……皇帝不知道什麼叫做幸福,但他現在的確感覺到了平安喜樂,心底不期然起了個微小念頭:這樣的日子,年年月月,能永遠持續下去,那就好了。
正文 第207章 威望
結束了一天的當值;除了當夜班的姐妹們以外,都人們排成了隊伍,目不斜視地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