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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並不是什麼秘密,隨便問個教諭女史也就什麼都知曉了,第二晚再問問皇帝,兩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太后要突出徐循,手段多得是,乾清宮發諭令不提徐循,又有何妨?只要發了這個諭令,就說明皇帝是傾向於徐循的。她本人再大度地令人將此事記錄下來,編成教材,一段宮廷佳話自然也就就此誕生,一個虛心納諫知錯就改,一個簡樸惜福勇於進諫,兩人都可說是女德的典範,亦很值得令後來人學習……
個屁。
徐循算是體會到皇帝的心情了,雖然她一向不大喜歡太后,甚至就是她垂青於自己時,她對她都有種本能的畏懼,但對現在的局面,她依然是發自內心地感覺到了一陣膩味。
想到她去給太后請罪時,兩人客客氣氣的那一番對話,她就禁不住輕輕地顫抖了一下,皇帝看見了,便問道,“幹嘛呢,想什麼這麼後怕的。”
“我是想……”徐循嘆了口氣,“老孃娘能把皇后壓得死死的,也不全靠了她的身份……”
說著,她忍不住自失地一笑,“我算是明白皇后娘娘的做派是哪裡來的了,全盤學的老孃娘啊,可惜,她到底還是差了一點點關鍵,不像是老孃娘那樣爐火純青……”
“差了一點什麼?”皇帝問道。
徐循不敢說——太后畢竟是皇帝的親孃,她只在心底默默地吶喊:差了點不要臉啊!
“您就打算這樣讓老孃娘發揮下去嗎?”她不答反問,轉開了話題。“如此一來,皇后娘娘的病情,只怕又要加重幾分了。”
皇帝抬了抬眉毛,笑得有點吃驚了。“小循,你這意思,是要遏制遏制你的親婆母?那可是我娘啊!”
最後幾個字,他咬得特別地重——的確,以孝道而論,僅僅是佔據了生母這個位置,便可令太后在宮裡居於不敗之地。在這場遊戲裡,她所有的對手都可能輸光出局,落入一無所有的境地,而對太后而言,最糟的境地,也不過就是離場不玩,安享富貴榮華而已。
而她要動徐循這枚棋子,簡直是徐循的榮幸,又豈是她說一聲不願,就能真的出局的?
正文 第208章
有了皇帝和太后的強力背書;宮裡的這個年過得就很復古;一切都是按文皇帝在時的排場來的;還有些徐循覺得華而不實;或者是很折騰人的老規矩;藉口妃嬪們要往皇后處侍疾,也被一併免去了。比如說也不知誰興起的;宮裡過了臘月十五,每日裡都要換戴頭花,一直戴到明年元月十五。這一開始是拿草編的燈蛾、花朵;後來漸漸演變成名貴材料堆疊的首飾大展覽。徐循一直覺得這簡直是折騰人;三十天都不重樣的草花;對一般的都人要求已經很高了;不會編的人還要去求人編織,還有人在宮裡私下兜售這個的。後來到了比首飾的地步,那就更沒必要了,這宮裡本來就這些人住著,一年三百六十日的攀比難道還不夠?非得要整出個名目,集中一個月攀比一番?
皇后有恙,妃嬪們每日裡都要過去幫忙,按禮法來說也不該還有心思打扮得花團錦簇的,這個藉口一出,頭花自然可以不必戴了。徐循乾脆規定,一律都佩戴草蟲、蝴蝶,算是取個春意了。當然因為這個藉口,各宮門前屋內的彩裝,也就不如去年那樣如火如荼,錦繡珠玉堆積得彷彿神仙世界一般的。
一般人家,過年還得打掃房屋,懸掛點吉利物事,宮裡就更別提了。按例是從宮門到屋內都有應景擺設的,宮門口填上桃符板、將軍炭,門板上貼了門神,院子裡燒柏枝、屋簷裡插芝麻桿,屋裡掛上新繪畫的福神、鬼判、鍾馗,床上也掛了金銀八寶,還有拿黃錢編結起來,做成龍形求個好看吉利的。這些都是各宮自己佈置,徐循往年閒來無事,剛到臘月就開始張羅著這些事兒了。
今年她要管宮,就沒閒心折騰了,進了臘月以後,每天早上兩個尚宮帶了親信女史過來回事,都要把昨日的待辦事項逐項回報勾結,比如桃符板、將軍炭,這個一般宮裡庫房是沒備的,都是尚宮局一總和二十四衙門關回來以後,各宮分發,還有門神、柏枝、芝麻桿、各種貼畫,都是各處送來,協調分配。期間不免也有些口舌言語,比如諸嬪嫌這個門神不好看,想換一張,塞了銀子請尚宮通融通融,又或者是出去給買一張進來——還是喜歡外頭民間的風味等等。
幾個尚宮不敢自專,都說要回來問過徐循,徐循對這些爭議性問題也是不能不親自處理,雖說規矩不外乎人情,但若人人生點事,她都給滿足,可想而知日後生出事來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諸嬪想出去外頭買門神,徐循就沒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