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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全是做的彩紗宮燈,蒙的是上等貢紗、貢絹,過一次元宵,單單宮燈一項,消耗的就是成千上萬兩銀子,這都還是往少了說的。還有每年開宴時在亭間樹上扎的彩花,也是用緞子紮起來的,先不說人工了,扔出去就是錢,冬日雨雪多,樹下往往泥濘,緞子沾髒了愛掉色,彩花耗損率高得怕人……
“我記得就在文皇帝年間還沒這個講究呢。”她不禁道,“那時候我隨大哥到行在來,也管過幾個月家的,何曾有這些花銷呢?那時候也不記得有這樣的講究。”
這個周嬤嬤就不曉得了,還是劉尚宮笑道,“娘娘有所不知,如今各家女眷,在自家飲宴時,都是這麼回事的,畢竟寒冬臘月,不比南邊,樹上多數都是光禿禿的不大好看,庭院裡就給紮上花兒了。咱們這宮裡,怎麼也是天家的臉面……”
臉面、臉面,又是臉面。徐循掃了劉尚宮一眼——對自己這個寵妃,她自然是畢恭畢敬,可她在宮裡生活多少年了?劉尚宮眼角眉梢那微微帶著的不屑,難道她看不出來?
“我是個鄉下丫頭出身。”她冷冰冰地道,“寒門小戶,從小沒見過世面,不敢和嬤嬤們比較。這彩花一朵,加人工起碼要三錢,我家佃戶一年嚼用,也就是十朵花,連一棵樹也綁不過來,一場歡會,誰的眼睛往花上看?一眼也沒看呢,幾百兩銀子就這麼沒了,你們不心疼,我是心疼得很。”
劉尚宮一句話,倒是衝起徐循的情緒了,不管她心裡看不看得起徐循,如今自是嚇得索索發抖,忙跪下請罪。徐循瞅了她一眼,也不讓她起來,而是轉向周嬤嬤道,“彩花這一項,勾免了。今年宮燈用不用上等貢紗,待我問過大哥再說。”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絲毫沒有商量餘地。周嬤嬤很少見到貴妃發火,竟被她氣勢所攝,心中念頭轉動都是艱難,根本無法細想利弊,只知點頭答應,伏案就勾去了彩花一項的花費。
徐循又對喬姑姑道,“姑姑是宮中老人了,想必也還記得文皇帝年間的做派,祖宗成法不可輕廢,我等妃嬪,自當事事以祖宗為先,怎能踵事增華、日漸奢靡,姑姑不如先看看這單子上的事情,以文皇帝年間為例,有些事項,能免了的就免了吧。我這人性子孤寒得很,說不得大家跟我一起,要過個窮年了。”
喬姑姑又要比周嬤嬤強些,倒還沒被嚇破了膽,她瞥了瞥還跪在地上的劉尚宮,又看了看垂頭寫字的周嬤嬤,嘴角蠕動了幾下,終是低聲道,“娘娘,還請借一步說話……”
徐循微微一怔,便同喬姑姑一道走到屋角,喬姑姑方才低聲道,“您諭免的彩花、宮燈,那都是老孃娘囑咐作興出來的……”
皇后正是戰戰兢兢,立穩腳跟的時候,打的肯定也是蕭規曹隨的主意,沒有太后的授意,怎會自找麻煩地大搞排場?到時候一個奢靡無度的帽子砸下來,她可不是吃不飽兜著走?徐循立刻就明白了這裡頭的彎彎繞繞,她想到了去年那延綿數里的燈路——為了把這條燈路給架起來,皇后只怕亦是付出了不少心血。
這可真是好昂貴的婆媳鬥氣,該說是皇家氣象嗎?這一斗氣,鬥掉的就是千千萬萬兩銀子,徐循胸口,不禁是一陣怒氣上湧,她閉了閉眼,方對喬姑姑微微一笑,先謝她,“多得姑姑提醒,不然,我還真是不知此事。”
喬姑姑明顯鬆了口氣,她才要遜謝呢,徐循已回身又坐到炕邊。
她不容置疑地囑咐周嬤嬤,還有猶自立在屋角的喬姑姑,“繼續刪減。”
別說喬姑姑了,連跪在地上的劉尚宮,眉毛都不禁是跳了一跳。
周嬤嬤漸漸回過神來,又哪裡猜不到喬姑姑這借一步說話,說的是什麼。此時見貴妃發話,訝異之餘,也不由在心底一笑——如今,她又有幾分喜歡徐貴妃的性子了。
她是第一個回應徐貴妃的,“按昔年舊例,這冰山上也是不扎綵緞的……”
正文 第205章 代表
不得不說;雖然在文皇帝年間,宮裡妃嬪的幸福感實在不是很高,但宮中使費還是較如今節儉的;徐循喊了錢嬤嬤來,結合仁孝皇后在世時的老規矩;幾人湊在一起就是一頓刪減,要準備的物資銳減為原來的五成都不到;今年自然也不搞燈路了;就在南內增設一個燈園,再規劃一條宮燈長廊;還有原來冰山上的綵緞,樹上的錦花還有柱子上扎的紅綢,全都消失不見。正月裡本來天天開宴,徐循覺得沒必要,大家都累得慌,按從前規矩,只有初一、初五人日和上元節、立春安排了飲宴,其餘日子並無宴會。
幾個嬤嬤倒都是稱好,劉尚宮沒口子讚道,“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