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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為她捶腿揉肩,將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也許是這一陣休憩,使皇后恢復了一些精力,吃過藥,她有了些聊天的興致,“還算是心口如一。”
她說得是誰,周嬤嬤瞭然得很,但對皇后的評價,她有些不贊同——這還叫心口如一?才接手宮務,就有點獨攬大權自把自為的意思了,皇后娘娘不過是問上一句而已,立刻就用個不知道給堵回來了。擺明了,她管宮期間,宮務如何,全盤肯定出自貴妃自己的腦子,絕不需要皇后的一點意見……
她有些怒氣,更多的也是心疼,“娘娘,劉太醫都說了,您這病就是用心太過惹出來的,現在可還想著別人做什麼,只管好生安養吧。皇爺來看您時,不都說了,讓您只管安心養病,萬事有他呢……”
的確,要說這病還有什麼好處的話,那就是它終於帶回了皇爺的幾分心思,現在的皇爺,倒比皇后娘娘還好著的時候過來得更勤快了,不但對皇后娘娘多是寬慰的言語,甚至還賞賜了皇后孃家不少土地。在周嬤嬤來看,雖然往後再侍寢,再生育的可能,已經低得可以忽略不計了,但當年青梅竹馬一路上來,這裡面的情分,畢竟還是壓過所有寵妃、寵嬪。徐貴妃雖沒親弟弟,可族裡難道就沒有近支堂親了麼?到現在除了她本家以外,別的族人都在南京老家住著,沒有能上京的,就可見皇爺心裡,畢竟還是有桿秤的。
見皇后悠悠地嘆了口氣,閉目不再說話,周嬤嬤眼珠子一轉,又道,“您如今這個樣子,老奴也不放心在外奔波,這宮務,既然貴妃娘娘想管,不如索性就全交給她了——”
話才說到一半,皇后便睜開眼,冷冷地掃了她一掃,“你當除了你以外,這宮裡就沒有嬤嬤管過宮務了?六局一司裡的女史,還有一多半,是清寧宮的老交情呢。”
雖然病弱,以至於氣弱語虛,但這番話,思路是清晰無比,說得周嬤嬤一陣凜然,她思忖片刻,忙承認錯誤,“是老奴一時性子起來,想得左了。”
頓了頓,又留神道,“奴婢一定誠心侍奉貴妃娘娘,佐理宮務,請娘娘安心。”
皇后方才點了點頭,“明日起,你按時過去吧,我這裡得閒過來請個安便是了,宮裡細務,你無需擔心,自有伍嬤嬤做主。”
伍嬤嬤也是皇后娘娘的教養嬤嬤,一樣是跟隨她多年,且同周嬤嬤還是乾親,兩人的養女和養子結作了對食,抬舉她來管細務,周嬤嬤心裡自是一暖,也體會到了皇后的用心:雖說為娘娘肝腦塗地,都是該當的,但娘娘也從不曾讓她的忠心遭到冷遇。
翌日起來,她便果然直接到永安宮裡聽用,順帶著也把皇后宮中由她掌管的幾本冊子都搬來了,等徐貴妃吃過早飯召見她時,便回報道,“從眼下到年前,宮中循例有若干事務,需娘娘裁決,此是節慶,按常例,還有若干事務需由娘娘發落。”
節慶事務比較多,其中每年都有的就是熬臘八粥,堆砌冰山雕刻燈籠,請門神,安排祭灶送灶神灶馬、分賜各宮唐花、分節日特別的份例,還有就是發放補子,以及給各宮體面宮人以及妃嬪們安排做新衣,當然各種吉祥物事的打造和分發也少不得貴妃娘娘做決定。
至於日常事務,年前要分一次應季的份例,到年尾,宮正司的記錄也要調閱檢視,以示賞罰分明之意,另外皇子皇女們,莠子按例請醫用藥也不必說了,餘下阿黃、圓圓都是有嬤嬤跟著教規矩的,阿黃且也在嬤嬤的教導下開始習字,有學習自然就要有考試,堂堂公主總不能只是粗通文墨……雖然聽起來都不是很大,似乎可以隨心所欲,但事實上,除了前朝皇城那些宦官以外,後宮的宮女、宦者加在一起,也有兩千多人。任何一個小問題,擴大到兩千多人這個範疇,那都不會再是小問題了,各種各樣的問題層出不窮,不是親身打理過,都不會知道這裡頭的玄機。
周嬤嬤盡本分,一一地給徐循解說了她要打理的諸項事務,但卻絕不會盡力到把裡頭的講究都給平白說出來,她也是存了一定的希望,想看看貴妃的笑話。說完了這些,便又補充道,“還有女學,因忙過年,現在先擱置了,只怕年後老孃娘還要提起來的,娘娘若要看卷宗,奴婢便回坤寧宮取去。”
僅僅是這些事,徐循便聽得好一陣無聊,幾乎有棄卷離去的衝動,眼看周嬤嬤神色自如,竟未蘊含多少得色,更不由是暗暗嘆了口氣:只怕周嬤嬤都還沒虛張聲勢,甚至還是隱瞞了一些難點,只等著自己栽跟頭呢。她要考量的事,只會比這些更多,不會比這些少的。
“從前這些事,多數都是六局一司在管吧,怎麼如今事事都要我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