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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而已。這些年來對坤寧宮的搓摩,有幾成也是對從前許多事的記恨,只是即使是他也得承認,栓兒、壯兒在現在的母親身邊,都要比在養母身邊強得多。在這點上,他也不樂見孩子們知道真相,聽了徐循的擔憂,不禁也凝起眉眼,思忖了一會,便道,“栓兒的事,現在大勢已成,沒有什麼辦法了,皇后也只能說是自作自受,混過一天算是一天吧。倒是壯兒……你的擔心雖有道理,可我想,壯兒現在終究還小,平白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只怕孩子心裡會有感觸,再說,他又和點點住在一起……”
徐循年輕的時候脾氣倔得厲害,幾次頂撞皇帝,氣得他腦袋都疼,可這幾年來,有什麼事,兩人都是開誠佈公一道商量,她不說溫婉馴順吧,但勝在一事還一事,比如女學、放歸等事,開門見山拿出來和皇帝討論,皇帝許自然好,若不許,爭論無果不能說服他的話,徐循也就乾脆地放下此事,不會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以兩人的感情為籌碼,運籌帷幄,達到自己的目的。
也是因此,兩人間話說得是越來越開了,皇帝反而更順著她,若說昔日對她的好,多少還藏了些賭氣,如今他倒真沒這樣的感覺,甚至不覺得自己和徐循的相處裡,他是吃虧的那一方——平常相處裡,點點滴滴,他漸漸地感受到了徐循對他的好。
也許她做不到什麼轟轟烈烈的事,甚至也不能滿足他的什麼遺憾,不像他,只需要隨口一個吩咐,就能讓她欣喜若狂——但每每看到徐循按捺下自己的看法,服從他的決定,皇帝心底就能感覺到一股古怪的甜蜜,好像能讓徐循放棄她的堅持,竟比袁嬪的歌聲,諸嬪的新琴曲還能更討他的喜歡,能讓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他在徐循心底的分量。就像是此刻,凝望著徐循神色中的種種複雜,料到了她片刻後的讓步,皇帝心裡,便感覺到了那發泡的欣快,讓他由不得對徐循升起了種種溫情。
“那……也成吧。”果然,徐循雖明顯有不同的看法,但還是順從了皇帝的心意,“也罷,等壯兒十五六歲的時候,再告訴他,也還來得及。”
屋內人少了,不必顧忌皇貴妃的架子,皇帝攬過徐循的肩膀,低聲道,“這些年來,辛苦你了,你把壯兒帶得很好,吳雨兒若是還講幾分理,也該對你感恩戴德。”
徐循抬起頭對他一笑,他好像也在她的笑裡看到了些許愛慕和深情,只是一如既往,這些情緒,很快又被別的話題給掩蓋了過去。“但在那之前,也還是定期讓壯兒去看看她……就說她是壯兒的姨姨好了,他還小,不會覺得不對的。再說,這樣對孩子也好點。”
見個那樣的人,對孩子好在哪裡?皇帝略略一皺眉,卻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寬厚地道,“你覺得這樣好,那就這樣辦。”
就像是每一次他順從她一樣,她的笑容裡又多了幾分火花,“嗯,大哥儘管放心吧,我料她也不會胡言亂語的。今日壯兒誤打誤撞之前,她已有兩年沒見壯兒了,就這樣都能忍住不胡言亂語,可見她到底還是有點分寸的。”
“不談那些掃興的人了。”皇帝揮了揮手,“前兒聽馬十說,今年的西瓜挺好的,有種白瓤的新下來,你吃了沒有?”
“還沒送到我這裡呢。”徐循說,“想是稀罕東西,只怕就你和清寧宮能有了。”
“回頭讓他們給你拿幾個。”皇帝道。
“記得也給栓兒、阿黃他們送點。”徐循說道,“先盡著孩子們吧,我什麼好東西沒吃過?——對了,大哥,內安樂堂的事,你聽說了沒有?”
“什麼事啊?”皇帝有些驚訝,“我就記得上回不是有兩個醫者自淨入宮了,現在進內安樂堂坐診了麼?”
“就是那倆,入宮三月,已經治死兩人了。”徐循道,“他們是從江西結伴入宮的,還有人趕到京裡來,在宮門口站著罵呢,說他們在家裡醫死人了存不住身,居然跑到咱們宮裡來……反正我也都只是聽說。”
皇帝倒不知道此事,他微微一怔,神色有些陰沉了。“這兩人,也真是狗膽包天了,怎麼娘那裡根本沒聽提起?”
“老孃娘可能並不知道吧,今年夏天宮裡鬧病的人不少,死上幾個也算不得什麼。究竟那兩個宮女是不是方子沒開好,被治死的,也還難說。”徐循找了棋盤出來,親自給皇帝倒了茶,一邊垂頭擺棋子一邊說,“若要查,只怕還是得回那兩人的老家去問問,是否真是出名的庸醫。”
皇帝笑著點了點徐循,“我說你怎麼忽然說起此事,原來是要用我——這點小事,你直接和馬十說不就完了?”
“畢竟是外務嘛,怎好擅自做主。”徐循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