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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敢肯定密信是否送到,故此請皇帝許可,他將親往駐蹕解說。
不過,當時正在征戰途中,皇帝懶得讓家裡的爛事影響他打仗的心情,也就把劉思清晾在一邊了,此時率兵還朝,方才讓他到薊州等候。他在應付完一些不可避免的‘喜迎王師徵胡還’活動以後,遂於行在之所召見了劉思清。
老太監這一陣子當然是內外交煎,過得比較不好,雖然也就是兩個月沒見,但已經是老相盡顯,皇帝看了,心裡也有些過不去,先笑道,“好奴才,倒是辛苦你了。”
當下自然又是一番做作的‘為陛下肝腦塗地也是奴婢的本分’一流說話,皇帝有些不耐煩,只拿眼看著劉思清不說話,劉思清表演完了,定了定神,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忽而道,“此事事關重大……奴婢難免舉止失措——請陛下恕罪。”
“查出真相,便是無罪。”皇帝淡淡道,“說吧!”
於是劉思清就開始說了。
他從自己的破案思路開始講起,見皇帝聽得細,也就說得細,佐以錦衣衛、東廠的文字報告,可以說每一句話都有出處。各處外戚人家在近一年內的每一處異動,在他的卷宗裡都有記載,也都有解釋。尤其是和南京的來往,解釋得更為清楚。
然後是宮內的查案過程,在尚宮局司簿司裡的調查工作,掌握到的細緻線索,以及太后在重要關頭將他招去,所詢問以及所囑咐的一番話。
“老孃娘問奴婢,此事可否不上三木。”劉思清道,“奴婢請老孃娘恕罪:時限緊迫,若審問不出結果,奴婢只有動刑。”
“老孃娘又問奴婢,此事能否到此為止……奴婢斗膽,又回了老孃孃的話:除非皇爺發話,否則奴婢只能追查下去。”劉思清神色木然,一場必定是十分精彩的對話,被他說來是味如嚼蠟。“老孃娘又道,此事她心中有數,只是主謀身份尊貴,又是皇爺有所虧欠之人,令奴婢暫且住手,勿傷那人體面,等皇爺回來,她自與您分說。”
這個說法,和皇帝的猜想可說是不謀而合,但皇帝卻未因此動上什麼情緒,他揚起眉毛,“你看來還有話要說啊。”
劉思清叩首,“皇爺英明——奴婢當時,畢竟還是多嘴問了一句老孃娘:此事是否為靜慈仙師所為。”
暗示和落到實處那還是有區別的,皇帝嗯了一聲,“母后如何答的?”
“老孃娘遲疑了一會,才是點了點頭。”劉思清道。“奴婢便應允老孃娘,暫且不動三木。不過,為免陛下責怪,還是將兩位尚宮局女史封閉進錦衣衛看護之中,有統領看護,這十數日內,凡人進出必定登記——奴婢及從人都未入錦衣衛詔獄一步。這一點陛下可隨意查證,奴婢絕無怨言。”
層層鋪墊到了如今,劉思清明顯還有大招沒放,不然不可能如此謹慎小心,甚至到現在都不敢抬頭。皇帝心中不祥之感越重,然而他當權者天性,自家後院事,絕不喜被人矇蔽,即管舌澀唇重,依然是道,“聽你意思,你不以為這是胡氏的作為?”
“陛下明鑑,仙師入宮十多年,八年都是太孫妃身份,在重重耳目之中,只怕難以發展勢力。”劉思清不喜不怒,平鋪直敘。“封后既是失寵的開始,況且也多病,未有掌過幾天大權,退位前後更是權威盡廢。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孃家。”
此言有理,皇帝不由緩緩點頭。
“然而,仙師和孃家來往極為稀少,近兩年來只有一次,於其真正被廢以後,更是絲毫未有往來……如此大事,難道胡大人能獨斷專行?”劉思清頓了頓,又道,“更能證明胡家清白的,是奴婢的調查結果——胡家出身山東,在南京沒住幾年,沒有留下產業。兩年間竟是沒有一個家人南行往金陵去!”
家奴進出總有動靜,有動靜東廠就能查得到,劉思清的話,在證明了仙師清白之時,也證明了太后的不清白。——不是為了掩護太后,靜慈仙師何必把黑鍋往自己腦袋上扣?
“這不可能啊……”皇帝不禁輕喃出聲,“這——”
“還有二事,要回報皇爺得知。”劉思清的容色如木石般死板平靜,“一——東廠對羅氏家人的審查,已有突破。雖未動三木,但羅家人生性淳樸,雖是有意遮掩,但也逃不過話術欺詐。已是吐露實情:帶他們上京的幾人,也是幾番叮囑,令其按部就班,先入都察院,見了當班御史以後,口稱有和皇嗣相關的冤案上告,等到都御史到來後再行開口……”
然而,鄉野之人沒見過大場面,敲響登聞鼓以後已經是熱血沸騰……面對前來問話的軍士,表演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