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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嬤嬤都不懂得。“豔陽天裡就不放了?”
徐小妹倒笑了,“姐姐畢竟還是進宮太久,外頭的事都不曉得了。”
遂為徐循解說:京中窮苦人家多有賣力氣換錢的,譬如搬家、抬轎,又有在通惠河碼頭上扛包的。逢雨雪天氣,雖然工錢漲了,但很多事比如搬家、運貨什麼的也會延期,好些工人缺了收入,便沒米下鍋。來徐家粥棚打一大碗粥回去,就著鹹菜一家人嚥下了,第二天還有力氣去上工。
宮中錦衣玉食,最慘的底層雜役也少不了一口飽飯吃,差別只在冷熱而已。趙嬤嬤等人,在徐循身邊服侍久了,連身邊的疾苦都不知道,更遑論宮外的喜怒哀樂了。聽著徐小妹講述,也是聽一聲念一聲的佛,趙嬤嬤先表態,幾個嬤嬤都紛紛道,“一定也囑咐家裡人,相機多做些善事。”
徐循一面覺得可憐——卻又不知該如何改善這些人的處境——一面想到因為自己,許多人在冬夜裡有了一口暖食,在深深的無力中,又有些淡淡的滿足,她點頭道,“我看這個是比敬奉佛主,貢獻香油還要更好。若說我這些年有什麼福運,也是這樣的善事給我積攢出的福報。我們家因我的一點福分,已是富貴到了極處,我想起來都有些心虛,這些錢與其都給小弟,不如散出去到窮苦人家手裡,一兩銀也許就救了一條人命呢!”
徐師母也是點頭稱是,又道,“娘娘只管放心,小弟也明白其中道理的。他雖不必科舉,我們卻也沒放鬆過對他的教養。平時沒事就拘著,門也不許多出一步的。”
“出去走走沒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就千萬不能做。”徐循淡淡地道,“如今城中廠衛不少,若是小弟做了什麼沒理的事,我在宮裡一樣抬不起頭來……”
徐師母顯然未曾想到這一層,她猛地一怔,“廠衛——連我們家的事兒都打聽呢?”
“您現在也是貴妃娘娘的母親了。”孫嬤嬤見徐循給使了眼色,忙上前笑著說,“廠衛們在京裡監察百官,怎麼能漏掉外戚呢?不獨是徐家,孫家、胡家都是一樣,所以說,您這一言一行,都是天家的臉面,也都是貴妃娘娘的體面。貴妃娘娘才會如此著緊,次次都要叮囑。”
徐師母自然點頭稱是,又八卦胡家,“雖沒走動,但也聽說,原來多得意啊,家裡的錢就和花不完似的。現在這才一年多的時間,上回打從他們家門外過,牆頭都長草了……”
牆頭長草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有發現的話清掉就是了——其實就是讓它長著也不礙著什麼,不過,一個家其實也是有氣運的,胡家人可能還不至於在一年間就潦倒離散,但家裡的這股興旺勁頭,顯然已經是煙消雲散了。
徐循想到靜慈仙師的一番話,也是暗自唏噓,她搖頭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轉而問徐小妹,笑道,“怎麼上京來了,以後都預備在京里長住?”
徐小妹嫁在徐先生的老朋友趙家族裡,自然在南京過活,姐妹倆因此是多年沒見。
“就是進京來探娘和姐姐的。”徐小妹笑著說,“過幾個月也就回去了。”
她左右盼望了一番,禁不住露出豔羨之色,“姐姐真是有福,能在這樣的屋子裡住一晚上,真是死了都甘心。”
雖然徐小妹對永安宮景緻有極大的興趣,不過,隨著兩個養娘一個牽了點點,一個抱著壯兒出來,也顧不得過去瀏覽了,忙上前一通認人。徐師母也是親自抱了壯兒釋放一番善意,等快走時,才和徐循說道,“小弟今年也十八歲了……”
徐循怔了怔,才想到了這說的是小弟的親事,她倒沒想到連這件事,父母都要請示她做主,一時間也沒個主意,好在徐師母也就是一提,徐小弟畢竟才十八歲,還可以慢慢物色媳婦。
一家人聊完家常,時間也差不多了。等她們退出去以後,徐循還要問趙嬤嬤,“小妹到現在共是生育了幾個?都養著呢?”
也不能怪她不關心妹妹,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徐小妹和丈夫一起住在鎮上,和父母的書信往來都不多,徐師母和徐循見面次數就更少,孩子的事說不準,上回來的時候說是三個,這一次來說不定就是四個,又說不定只是一個了。
“生了有五個了。”這種事還得靠趙嬤嬤的記性,“二姑娘好福氣,還留著三個呢。二男一女,最大的現在也有九歲了吧。”
她難得上京,徐循總要有點表示。這些年來妹妹都住在南京,千里迢迢也不好賞東西,她便令趙嬤嬤取了庫房冊子來看,“這個該怎麼賞才好呢?總要又實惠又體面,最好還別那樣招人的眼目。”
兩人正在商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