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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了一邊:大哥對吳雨兒情分平平,如此行事並不出奇。應該來說,也就是因為對吳雨兒情分平平,所以才沒有因為柳知恩對她出手一事,遷怒於皇莊妃吧。
這個推論,因周嬤嬤帶回來的訊息更為肯定確鑿了。
“是砒霜……”周嬤嬤也不免嘖嘖感嘆,“素日裡看著柳知恩,還是個明白人,怎麼也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皇爺也太手軟,如此下賤的奴婢,竟只是打發去南京司禮監?”
“畢竟是莊妃心腹嘛,不看僧面看佛面……”皇后慢慢地說,突然就嘆了口氣:看來,之所以一直讓莊妃留住南內,並不是因為大哥沒有消氣,只是因為她太早出來,立後之事免不得又要生出變數……雖然大哥的情分還是沒得說,終究是立了她為後,但他對莊妃,實實在在也的確並不很差。
她又想到了那一日選秀,莊妃和她同時念出的那一句,‘三十六陂春水、白頭想見江南’。
雖說是兩人同時念出,但皇帝帶笑的眼睛,卻是先看向了徐氏……
忽然間,她對於尚未入宮的袁氏女,也少了幾分忌憚:也許讓她進來分薄些寵愛去,也好,大哥對莊妃的情分,好像是一棵草,面上看著沒什麼,可當她開始留意,開始往下深挖的時候,才發現,這份寵愛的根基,也許要比她想得更深一些……
“娘娘?”周嬤嬤試探地喚了一聲——她伺候皇后多年,多少也能看出些主子的心事,“娘娘又何須多慮,旁的女人,不過是一朵花兒,開開也就敗了。唯獨娘娘才是長青的松柏,可與皇爺歷冬白頭……別的不說,只說您這一向病了有多久,皇爺還不是照樣立您為後,可不是什麼都明白了?”
周嬤嬤並不清楚,大哥也有過動搖,最後的決定,到底還是她推波助瀾,激出來的。——皇后的驕傲,也不允許她對周嬤嬤分說心中的擔憂,她擠出了一線微笑,順著她的話往下安慰自己,“是啊,可不是什麼都明白了?”
卻終究由不得再嘆了一口氣,方才續道,“莊妃的事,不必多搭理了,大哥寵著她呢。咱們不必和她為難——你取文房四寶來,我先寫封表文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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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立吳美人為妃?”馬十有絲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句,“這——”
皇帝把手裡拿著的摺子扔給他,“你自己看看,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他唇邊含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看來倒是真心有些好笑,馬十一下懵了,沉吟了一會兒,方才是猛然想起了其中緣故,開啟摺子來看時,已經沒那麼詫異了。“是了,皇后娘娘不知底細,以小吳美人產子有功請封,也是情理之中。”
“是嗎?”皇帝說,“你真覺得只是這樣?”
“那……”馬十有點不明白了,“不是這樣,那該是怎樣?”
“馮恩。”皇帝衝牆角一位中年宦官招了招手,“你和他說說吧。”
他往後一靠,彷彿在等著聽說書似的,愜意地敲著椅把手,半眯著眼睛就品起了茶水。馮恩衝馬十點了點頭,低聲而平穩地道,“皇后娘娘這幾日,多次遣人看望小吳貴人,並贈以名貴藥材、吉祥首飾,諸多來往並無異狀。唯昨日有一次,向小吳貴人詢問其孕期肚疼的真相——小吳貴人回說是皇莊妃娘娘指使永安宮管宮太監柳知恩所為,只因她有靠向孫皇后之心。”
按說只因是兩人你知我知的事兒,馮恩說得和眼見的一樣,馬十先怔後悟:是了,把小吳美人搬遷到昭陽殿去,這事還是他辦的呢。因怕小吳美人得知真相以後,情緒不穩會損傷胎兒,他當時隨口敷衍,暗示了小吳美人幾句,就說‘箇中情弊,爺爺已經盡知,只是此時皇嗣為重,還是先顧著您才是,您也別想那麼多了,好生安胎吧,別的事,爺爺心裡清楚著呢’。
而且,將小吳美人搬遷過去以後,她身邊服侍的人是被水洗了一遍,貼身服侍的宮女都給換了。若有皇爺發話,在她的近侍中安插一些耳目,豈非是舉手之勞?馮恩接手的是劉思清的位置,他對此瞭如指掌,也就不稀奇了。
這請封小吳美人的表文,不在生子後上,不在洗三後上,偏偏就在昨天知道了小吳美人移宮的‘真相’以後上,皇后的真意為何……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馬十不由得就望了馮恩一眼,對方卻是安之若素,連半點情緒都不露出來。他在心底琢磨著馮恩的立場:師叔受過皇莊妃的恩惠,雖不大,但前些年在宮裡的時候,一直都是很念情的。這個馬十心裡清楚,不過,除此之外,馮恩一直深受太后提拔,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在從前,這不算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