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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看過明朝那些事兒的人不少,我對於他不是個好皇帝但是個好人的說法極度不認同,我覺得他不但不是個號皇帝而且和好人距離也特遠
這文裡的栓兒已經給美化了不少了……我是說真的,有興趣的可以去看下土木之變和奪門之變的一些科普,呵呵呵,再看看奪門之變後英宗又幹了什麼
他和嘉靖並列我最討厭的明代皇帝,幾乎難分高下,不過他比嘉靖還不如的一點就是他還沒嘉靖十分之一聰明……
第285章
雖然皇帝出征;藩王監國也是慣例,不過這慣例也就是走個過場,郕王手裡的權力其實並不比一隻雞更多;如此大事;當然不是他能決斷得了的。在皇帝所在中軍陷落的那一刻起,朝政的主宰權實際上已經回到太后手上了,這一回,可沒有個太皇太后在頭頂壓著。
若是尋常太妃;此時也就是在後宮等待結果;多念幾聲佛而已,但徐循卻不一樣;還是貴妃時;身份便已經特殊;後來太后身子不好,卒中那兩年,都是徐循聽政,雖然沒有挑明,但此事朝臣們心知肚明的事。曾經靠近過權力巔峰的人,當然都會有點特殊待遇,她隨著一起到文華殿,大家都覺得很自然,並沒有人多說什麼。——現在也的確不是介意這些的時候。
事出突然,太后和徐循到殿中時,郕王已經和收到訊息被招入宮中的臣子們議論起了此事。柳知恩、金英等留守內宦,也都是在一遍護衛著郕王,其實要說起來,他們手中的權柄,反倒是要比郕王更為重要一些。比如柳知恩手中的東廠,這些年實際上就是錦衣衛的領導者,他一人領著兩大特務機構,平時威信極高,就是大臣們都要另眼相待,此時更是時不時有人反覆向他詢問戰事的細節。
“真的衝散了。”柳知恩也是不厭其煩地回答著,“所餘者,十中無一——這就是懷來縣傳來的訊息。”
他頓了頓,又添了一句,“探子發出密報時,懷來還沒陷落,不過以信中所言,也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事出突然,文華殿裡連屏風都沒搬來,太后、徐循如今也都是入宮三十多年,年屆四旬人物了,可當作老年人看待,此時也不那樣講究,大家行了禮,郕王本來就空著正位以待太后,見徐循來了,便把自己的位置讓給她,自己又坐到下首一個位置。徐循看了他幾眼,見他面色蒼白、雙眼凹陷,咬著唇並不做聲,也是暗暗嘆息:郕王本來不通政務,就是個擺著好看的。他為人又謹慎,現在這番議論,自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插話,免得引來旁人的攻訐。
她靜聽了一會,也鬧明白了,在她們進殿之前,幾位老臣——她認得的沒幾個,就光顧著反覆確認皇帝的下落了,對於戰事反而沒有一言半語,也幾乎都不搭理郕王,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這就是為臣之道了,現在這情況,確認皇帝的生死,對於之後的行動應對也有極為重要的意義,如果這邊沒確認皇帝死訊,就急急忙忙地冊立新帝,結果不到半個月后皇帝回來了,那豈不成了大笑話?朝廷體統,簡直就是蕩然無存了,而且到時候老帝新帝之間到底該作何取捨,也很難說。比如現在,該立的肯定是皇長子了,若是立了皇長子,皇帝又回來了,難道還讓皇長子退位,到時候再登基一遍?
這種話題,根本不是郕王這個現在身份極為敏感的藩王能插口的,不論是誰主動兜搭他參與話題,將來都難免被人議論,若是他自己開口,那就是心懷叵測的最好證據,所以現在旁的事情大家也不敢討論,不把這件事定下來就去說別的,對於新帝來說,指不定就是長成以後需要清算的物件。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瓦剌現在離京城不過一天多的馬程,還在這確認一個廢人的生死,也著實令人不耐,徐循並沒有說話,只是目注太后——這時候不是奮勇爭先的時候,這話,除了太后,本來也沒有人能說。
長篇累牘的無用討論,看來也的確讓太后有些不耐,她深吸了一口氣——
即使和皇帝的母子情份,已經近乎蕩然無存,但太后在出口時也還是猶豫了片刻,她環視周圍一眼,面上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慨,終究是不失威嚴地道。“大軍二十萬,一朝慘敗,近乎全數折損。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即使能逃入懷來縣,彼處不過一縣城,又能守住多久?懷來陷落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我朝天子,無有陷入敵手的道理……大郎就算未死於敵手,怕也已經自裁了!”
她頓了頓,又恨恨地道,“祖宗基業,為此豎子敗壞成今日模樣,也唯有一死才能謝祖宗!”
這話已經是非常嚴重的指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