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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太后這樣幾乎看不出痕跡的,已經算是鳳毛麟角了,第二次卒中幾乎就沒有人能再起身了——如果沒有直接救不過來的話。聽到周嬤嬤的勸說,太后神色數變,終是長嘆一聲,放棄了掙扎,只是叫徐循道,“我去不得了,可軍務也無法耽擱,你代我去吧!”
徐循剛才也並未搶到太后身邊照看,此時只在地下站著,聽了太后此話,不置可否,“還是等太醫來扶脈了再說,娘娘是宮中正朔,此事焉能繞過您去?”
又命人道,“去坤寧宮請皇后過來。”
她多年輔佐太后、太皇太后,在宮中權威甚重,此時發號施令,無人敢不聽從,頓時便有人往坤寧宮去了,徐循又吩咐一個小中人去眾大臣等候處傳信,雖說太后出事,但因有她在,眾人的情緒也還不至於瀕臨崩潰。周嬤嬤看了看貴太妃,又看看床上閉目休息的太后,心中愁腸千結:即使太后娘娘不是卒中,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了這麼一個閃失,只怕,對局勢也有不利影響。皇后娘娘又是個只會掉眼淚的,宸妃被關在宮中,無事不能出來。此時的宮中,又有誰能和太妃抗衡……
她料想得不錯——皇后是哭著走進文華殿的,瞧她那樣,應當是自知道了皇帝中軍失陷的訊息後,便沒停過眼淚。畢竟這對於一般家庭來說,也是天塌地陷的壞訊息,小夫妻感情又不錯,她有這樣的反應,也不足為奇。
周嬤嬤捺下心中的失望之情,又打量了貴太妃一眼,見她坐在窗邊若有所思,神色竟是不喜不怒,真是想要鑽到貴太妃心裡,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郕王論才具,也無甚過人之處,他雖說不上耳根子軟,但也不是個有大主意的人,也不知昨日貴太妃把他招進清安宮,到底都說了什麼。以今早郕王在殿上的表現來看,貴太妃應當也沒慫恿郕王登基……
正是思量著時,太醫已經來給太后扶了脈,又開了方子,問他病情時,他口唇翕動了一番,最終還是說道,“娘娘曾卒中過一次,如今脈象也不大好,還應臥床靜養為要。”
如今的局勢,太醫心裡應該也是一清二楚的,若是太后能有一點好,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一開口,周嬤嬤心裡就是咯噔一聲——壞了,只怕真是有卒中的跡象了。
繼皇帝‘去世’以後,現在太后又不能管事了,皇后就是個坐在太后身邊哭泣的影子,瞧她那六神無主的樣子,根本不像是能做主的,眾人的眼神,都落到了徐循身上,徐循心中,實在也感棘手,她沉吟了片刻,便衝眾人吩咐道,“把屏風擺到前殿去,搬個貴妃榻,把娘娘搬過去——縱是不說話,這麼大的事,也得聽著。”
周嬤嬤忙去看太后,見太后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心中也是酸楚不堪:現在除了貴太妃的辦法以外,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只是,京裡是一定需要一個成人來做主的,現在太后娘娘一倒,郕王那邊若有什麼心思,勝算可就是大增了……
周嬤嬤的眼神,不禁又落到了貴太妃身上——這對母子,心裡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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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態非常、事出突然,徐循的安排並未被任何人反對,群臣魚貫而入,簡單地對屏風後一坐一躺的兩個人影行了禮,又把郕王從別室中請了出來。還是吏部尚書王大人先發言,問太后安好——吏部尚書本為天官,即使在內閣跟前都能力壓一籌,不過在過去若干年中,內閣成員也都要兼任吏部尚書,不然,根本就控制不住局面。
徐循也不隱瞞,將剛才太醫的說法原原本本,坦然以告,太后也是強行提著氣,微弱地說了聲,“我還好,眾卿家可安心了。”
雖然思緒似乎還是清楚的,彷彿下一刻就能恢復,徐循也看不清屏風外頭眾人的神色,但她心中清楚,起碼此時此刻,太后在群臣心中,已經是個廢人了。
迎接即將叩關而來的瓦剌,不論是留下禦敵,還是遷都,都要有個強而有力的領導人在,如果還是請皇長子登基,太后垂簾,萬一兵臨城下時太后發病卒中了該怎麼辦?這種事誰能去賭?本來就卒中過一次,要不是恢復得好,朝臣根本不會考慮請她垂簾,現在又是有一定跡象了,那麼太后在政治上基本就已等於是個死人,日後能不能復活,還得看她恢復得如何了。
既然如此,郕王一脈,當然是大大地看漲。王大人也是絲毫都不耽擱,寬慰了太后幾句,說了些早日康復的話,便是話鋒一轉,“眼下局勢危殆,國不能一日無主,臣請立郕王為帝!”
頓時有一班大臣下跪附和,餘子均是默然以對,也沒有人出來爭辯什麼——明擺著的事,現在立皇長子的希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