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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些人個個都是廢物不成?一旦不順,皇帝自然會向他們諮詢。雖說不算勝先算敗,但也沒有杞人憂天的道理。此一戰,可能不能贏得多漂亮,但終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若是毫無勝算,就是殺了內閣也不會同意出兵的……爾等真以為這是王振的胡鬧麼?即使看似胡鬧,背後也都是有道理在的,朝堂上的事,還是別管得太多了。”
前面的廢話基本可以不必聽了,重點是後頭的資訊:太后也不看好皇帝,認為開始必敗,但看好戰局終究不會太糜爛。畢竟瓦剌竄起不久,國朝這裡卻是精兵強將,而且還有很多專家參贊,皇帝失敗一次後,銳氣一挫,腦子也會清醒下來,到時候讓專家出手,收拾瓦剌還是很簡單的。
這一層意思說得比較明白,正常宮廷中的成年人都能聽懂,比較隱晦的是第二層意思:此次御駕親征,皇帝非常固執,並非是為王振撐腰,反而是王振為他張目。包括點起數十萬大軍去對付瓦剌,都不是認為瓦剌值得這麼多人。
無非就是親政幾年,威信未立,聲望不高,駕馭群臣也感到吃力,所以要借瓦剌的鮮血,來為自己立威罷了。當他大勝回朝時,聲望必然上漲,到那時候,還愁壓不倒內閣,壓不倒群臣?
任何政治行動,都是有目的、有意義的。皇帝如果只是心血來潮想出去玩玩,那麼也不會這麼固執。正是因為有了全盤計劃,才容不得旁人說嘴,不論是愛妻愛妾,還是養母庶母,除非給他一個更簡單的刷聲望辦法,不然這一仗肯定得御駕親征,根本就沒得商量。
皇后似懂非懂,還是央求了幾句,才失望地住了嘴。倒是萬宸妃似乎是懂得了許多,美目流轉,隱隱有深思之色,卻是不再懇求了。
第二天,她私下來求見徐循。
“太妃娘娘素來是以敢言耿直聞名宮中。”在開場的寒暄後,萬宸妃也是開門見山。“妾如今也是舉棋不定,因此特來請教……娘娘以為,大哥的盤算,有幾分把握?”
畢竟是心思穎慧、皎然不群,宸妃的嘉號,她當得起。
望著萬宸妃如同晨星般明亮的雙眸,徐循禁不住微微地嘆了口氣,忽然間,她明白了二十年前,章皇帝欲改立皇后時許多人的心態。——看透了太后計劃卑鄙處的,又何止她一人?只是也許多數人都同她如今一樣,失去了將一切說破的青春銳氣,也早就沒有了堅持己見的底氣。
現在的情況,甚至比當年還糟幾倍,可她還有什麼不平則鳴的心情?現在的那個人,也不會把她的看法當回事……肯聽她說話,為了她的言語而喜怒的那個人,早也已經不在了。
鴛鴦失偶、鴻雁折翼,本就是人間至慘的事,不是當時痛過就算——在當時那天崩地裂的疼痛過後,留下來的傷口永遠也不會真正癒合,看似是忘了,甚而連自己都以為忘了,那個人的音容笑貌,也早已被時間模糊,唯有對景時偶然一痛,才讓人明白,原來這鮮血,從未停止流淌。
“一成也沒有。”她壓下了感觸,坦白地說,“和你一樣,我也覺得他絲毫沒有當統帥的才具和經驗。如果此戰由他統領,那肯定必敗。”
“既然如此——”萬宸妃挑起眉毛,作出了詢問之色。
“這個道理,其實不止我明白,”徐循道,“太后也明白,甚至群臣都明白。但是不讓他去,第一個辦不到,第二個,他也不會安心。”
只有讓皇帝去了,在現實的操作中明白地知道自己的缺憾之處,他才能知道自己的計劃有多天真。才能情願把事情交給專家來做——武事上是宿將,文事上自然就是閣臣。可能也就是抱著這樣的念頭,內閣才沒有反對到底,最終讓步同意親征。
萬宸妃沒有驚異之色,顯然是早想到了這一層可能,只道,“難道……難道就不能和大哥說實話嗎……好好地說,大哥也未必會不諒解……”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徐循說,“不錯,我從前是說過實話,和章皇帝……想必,你也是聽說了往事,才誇我有個耿直敢言的名聲。”
她不禁自失地一笑,“不過,人和人是不一樣的。章皇帝聽得進去,我才說,如今的大郎嘛……只能說,若你想學我當日行事,可不要以為,一定會是當日一般的結果。”
她說穿了萬宸妃的想法,萬宸妃卻也不顯得訝異,只道,“啊,娘娘看出來了。”
又是沉吟了片刻,方問,“那,難道娘娘當日行事時,已經是算定了先皇必定會反而因此看重娘娘的品德麼?”
很多事,後世傳來是美談傳奇,彷彿徐循為胡皇后仗義直言,必定會令章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