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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留下來反客為主,憑他一人之力又絕對做不到。即使以遼國國力,當時澶淵之盟都沒有滅宋的心思,瓦剌和遼國又何能相比?而我國朝和宋比,國力又不知是強盛幾許了!”
郕王的反應還是很快的。“孃的意思,是不願遷都?”
徐循不否認自己的確覺得遷都的反應有幾分過火,雖然她也不能解決眼下京師面臨的危局,但是遷都的壞處卻是顯而易見的。
“去把天下輿情圖取來。”她吩咐使女。
天下輿情圖很快就被送到了案頭——這還是徐循當年觀政時遺留下的老物了,也就是因為最近的緊張局勢,才被重新取出來隨時張看。徐循指著地圖,“現在瓦剌在懷來逗留,宣府、大同一線卻還沒打下來,他們現在直奔京城而來,一個是京師富庶,有錢,還有一個,從地圖上看,入寇京師以後,宣府、大同的補給線會被完全切斷,失去補給以後,兩城無法堅守,北方就將是瓦剌人的天下了。”
她的解說簡明易懂,郕王顯然也有過類似的考慮,聞言也是連連點頭,“不錯,一旦下令遷都,就等於是把半壁江山全數放棄了。”
河北一帶是千里平原,無險可守,瓦剌現在直插中路,一旦京師失陷,就可以往左右擴張,不論是耕地還是牧場,都是應有盡有,而國朝一旦失去了北方,就頓成南宋那樣無險可守的局面,覆滅只會是時間的問題。徐循道,“一般說來,歷代北人南下,都是比南人北伐勝算要大得多……”
郕王現在已經有點站在皇帝的思維上考慮問題了,這麼大片的土地要拱手讓人,沒人會捨得的,他面上浮現肉痛之色,又猶疑道,“可現在瓦剌剛得了大批輜重,如虎添翼,已經可以支撐長線作戰了……”
“此言差矣,”徐循尚未說話,韓女史在旁已經忍不住插口了——她曾是郕王老師,現在在他跟前,地位也比別人更高。“天下兵馬,三大營能佔幾成?雖然中軍失陷,十不餘一,但各地軍隊還在,兩到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召集數十萬兵馬入京勤王,瓦剌全族不過數十萬人,比長線,如何同國朝比?”
徐循向韓女史投去讚許的一瞥,“且不說長線必敗,只說這批輜重,不錯,中軍輜重,應該是泰半便宜了瓦剌,甚至還包括一些準備戰勝後給將士們的賞賜……不過,也因為此,現在的瓦剌已經是吃得很飽了,從漢至今,自來蠻夷入侵,都以打草谷名之,打草谷為的是過冬。彼處天氣苦寒、缺衣少食,所以民兵一體,凡是放牧的男丁,都可以射箭作戰,隨著首領入關搶掠。但也正因為如此,瓦剌將兵,沒可能如臂使指,必須要照顧到各部族的需要,現在錢糧都有了,蠻人愚蠢,燒殺搶掠中,不會特意留下車輛吧,能運回自己帳篷的財物最多也就是這麼多了。這一次入寇那十幾萬人,都快吃飽了吧?除了也先以外,還有誰是野心勃勃,一定要佔據中原之地才會安心的?再往下打,多出來的財物也運不走,可掉下來的頭顱卻是自己的。”
郕王並不愚笨,只是無知而已,聽徐循普及了一番常識,也是若有所思,“既然如此,瓦剌肯定無法堅持過久,只要等下了雪,入了冬,京城之危,便可自解了?”
現在是八月份,還是中秋時分,到入冬還有兩個月時間,徐循是覺得瓦剌連兩個月都堅持不了。“蠻夷從來不擅攻城,到京城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要能頂過最開始的半個月,速攻不下,考慮到各地勤王軍隊已經在路上了,瓦剌軍心必然難以保持。這一次入寇他們是大賺了,即使攻不下京城,也無損於也先的威望,我看他們不會死拼的,攻不下應該就會轉移目標,也許去打大同、宣府,也許就是撤回關外。只要能守穩京城,抵抗過最初一波攻擊,最難的一關,應該就會過去。”
這番分析並沒有什麼王師威武的空話,而是實打實從瓦剌的利益角度分析,再有澶淵之盟這個類似的例子放著給郕王做對比,郕王經過一番思索,也是認可了徐循的看法,“不錯,要不是哥哥實在……”
他打了個磕巴,但還是很堅定地往下說,“實在是過於輕浮愚蠢,行軍猶如兒戲,瓦剌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地突破懷來,甚而連大同都未必會敗。這一次的進展,連也先都沒料到,他根本沒做好吞下北地的準備,搶到這份上,其實差不多也夠了……打京城就是個添頭,打不下來也不會戀戰。只要能挺過最初一波攻勢,北地大局,不會完全顛覆。”
基本立場統一了,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該如何抵擋瓦剌最初也肯定是最猛烈的那波攻勢。
“京城乃是天下雄城,”徐循對此的態度是謹慎樂觀,“虎踞幽燕、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