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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太孫的大伴王瑾都有點看不過去了,一邊上來拾掇徐循製造出的亂攤子,一邊婉言規勸太孫道,“大少爺,咱們多大的年紀了,還欺負小姑娘這可不行。眼下是千歲奶奶和大少奶奶不在,若在的話,貴人一狀告上去,您要落埋怨呢。”
太孫笑意未歇,拿手指擰了擰徐循的鼻頭,笑道,“她敢告我的黑狀,我就把她的事兒也給抖落出去,你問問她,她有沒有把柄在我手上。”
他畢竟是太孫,要欺負徐循,徐循還有什麼辦法?較真起來的話,她還要感謝太孫給她這個臉面呢,她感激地用眼神向王瑾表示了一下謝意,便轉過頭來瞪了太孫好幾眼,嚥下茶水,吐出舌頭道,“你瞧,都燙白了。大哥最壞了,我不搭理你啦。”
說著,飯也不吃,氣哼哼地抬腳就出了正殿,回去自己屋裡拉著孫嬤嬤發愁,“臉幹得都有點快裂開!”
孫嬤嬤就是管梳妝打扮的嘛,她倒是胸有成竹,“貴人是睡前貪懶了吧?快來重新洗把臉,我這帶著咱們南京秋冬用的白玉膏呢。北邊幹,這會兒就該用白玉膏了,到了冬天,燕王府以前都用的是羊油做的脂膏,方子我這裡還有,您別亂了方寸……”
這麼著,重新洗了臉洗了澡,又上了白玉膏梳妝過了,徐循才要安頓下來好好歇一歇呢,那邊馬十來傳話了。“殿下說,咱們帶來的人手少,現在事多,也不麻煩紫禁城裡再派人來照看了。讓您收拾收拾,帶著人一道住過去,這樣也多幾個人服侍,您也不必在這空蕩蕩的院子裡住,多冷清啊。”
住在一塊,那是連太孫妃都沒有的待遇,就是徐循在船上,也不是和太孫住在一間屋裡的。可太孫哪怕早說一個晚上呢,孫嬤嬤她們也不必廢這個折騰了。徐循和孫嬤嬤對視了一眼,還沒說話呢,馬十倒是壓低了聲音,推心置腹般地和徐循說,“咱們家這位爺,就是這個性子,外人看著,穩重大方,其實私下孩子氣得很,想到一出就是一出。在京裡還好了,畢竟有兩重長輩管著,到了外頭那就真是無法無天啦,咱們也只能順著,不能多勸,貴人您就多擔待些罷。”
太孫身邊常帶著的中人,徐循也是漸漸地認全了,有一撥人是專陪著他鬥蛐蛐兒的,平時不大出現,跟著太孫裡裡外外辦差做事還兼讀書的,以他的大伴王瑾為首,範弘、金英,還有這個小中人馬十,都是太孫的心腹。雖說中人嘛,地位低微,但說起來他們一天見太孫的時間,還比她要多很多。所以她對他們一直也都是很客氣的,平時見了面也笑著用眼神打打招呼,馬十等人也對她頗為客氣,雖說交談不多,但彼此很是友好。在船上又有孫嬤嬤在,一來二去,雙方關係倒是挺親近了起來,馬十這番話,是沒把徐循當外人看了。
徐循也就打破了妃嬪不大搭理中人的規矩,笑著說,“我知道大哥有時候也是孩子氣得很——我們折騰點也沒有什麼,就是昨兒才剛麻煩你們把傢什搬過來,今兒又要折騰著搬回去了,我心裡倒是很過意不去。想要請你們吃酒,出門來身上又沒帶錢。”
沒帶錢絕不是說假話,徐循手裡雖然有三千貫銅錢,但那是很沉重的東西,誰沒事也不會搬著錢到處亂走。一般拿來賞賜晚輩和有臉面下人的金銀果子,她又的確是沒有。不過,馬十這些人,身為太孫近臣,沒有一個是不蹭錢的,他們在乎的也不是這個實惠——在乎的就是個臉面。徐循對他如此和氣,馬十覺得面上有光,頓時喜笑顏開,連連說,“當不得您的賞,為您效力那也是應該的。”
孫嬤嬤在一邊看著,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便上前道,“那咱們也就忙起來吧,今兒一天,應該能把東西都放齊的。”
太孫吃過飯肯定是出去忙公事了,徐循今兒精神好了點,也幫著一道張羅了一會,便被驅趕到一邊自己玩耍去了。孫嬤嬤他們估計是又找了人來幫忙,總之等到中午的時候,徐循就在太孫屋子裡用飯了,一邊吃飯,一邊和孫嬤嬤八卦,“御廚房不是還在南京嗎,咱們現在吃的,也不知道是哪兒送來的飯。”
這一點孫嬤嬤倒是知道一點兒,“皇爺時常都在行在住著的,雖然還沒全搬過來,但御廚房在這裡也有廚子——不過,咱們現在住的地兒離御廚房好遠,應當是自己開火做飯,不和大內一起吃了,估計,是把御廚給借來開的火吧。”
她下午去和馬十聊天,完了回來又告訴徐循,“就是這麼一回事,不過,留在這兒的廚子都是當地的大師傅,慣做北方面食,所以的,您今早能吃上面茶……”
她也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在北邊住過的人都知道,這東西看著一團糊塗壓根不冒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