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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多年,太子宮的日子過得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公主們的哭聲就要更真切一些了,但這種真切,卻還比不上張貴妃、韓麗妃的哭聲裡透露出的,那樣的悽切與悲涼。這種哭是極富有感染力的,有時徐循快失去淚水的時候,聽聽這種泣血式的哭法,禁不住鼻子也要一酸,眼淚自然而然地就流出來了。
這樣的眼淚要流的時候其實還不算多,比起民間大富之家喪事要辦足七七四十九天的,宮裡的安排要簡潔得多了,因大行皇帝遺命遵太祖故制,而太祖喪事又算得上簡樸,是以其實這種全天哭靈也就哭個三天而已。但和大富之家又有所不同的是,大富之家哭靈,沒有強制所有人必須在那裡守著,還是可以輪班去休息一下的。但天家沒有人情可講,說是全天哭靈,你就得從早到晚跪著哭足三天。
這頭三天哭完了以後也是不能回家的,要在衙門裡歇著,然後就開始朝夕哭靈,早上來哭一次晚上來哭一次也就夠了。這樣哭足三天以後,各自回去戴孝辦公,畢竟除了大行皇帝的喪事以外,還有新聖登基大典要辦呢。
等大行皇帝靈柩入城,要去西華門外跪迎,再次全天候哭,開香案哭……一般百姓也就是等令到後素服三天便可各自婚嫁了,文武百官就要素服二十七日,不論何時令到都是如此,在外地的官員不能到京城奔喪的,也得在官衙裡哭。基本上二十七日以後,那就可恢復正常除服上班了,婚嫁喜事等等該辦的就辦,沒有更多的忌諱。
而皇城裡就不是這個樣子了,皇太子以下全要服喪,來奔喪的有喪服發給,沒來的送到封地去,藩王在封地服,公主在公主府服,宮女、中官、嬪妃無一例外,全都是斬衰二十七個月,最重的孝了。雖然二十七日以後他們也不必再哭了,但孝服是不除的,早在大行皇帝哀信傳來的那一天起,在哭靈之餘,各嬤嬤們和針線房就開始瘋狂地趕製各種素服了。
一城人都是白茫茫一片,這是種什麼概念,再加上從聞喪日開始,京城所有寺廟全要敲鐘三萬聲,三萬聲那是什麼概念?全城從早到晚幾乎都被各種鐘聲籠罩了,即使在皇城中都能遙遙聽到那此起彼伏的喪鐘聲。徐循本來就累,聽著越發煩躁,沒幾天眼下就漚了深深的黑眼圈。
其實何止是她,各妃嬪哪有支撐得住的?再加上各王妃、郡主進京奔喪的,公主們進宮哭靈的,全都要太子妃來安頓,太孫妃也要過去幫忙,第一個這兩個大頭就有點支援不住宣告病倒了,卻不肯召太醫,只讓醫婆開了藥,又強撐著忙活。
有她們以身作則,別人就是再累也不能說苦啊,孫玉女人都被折騰瘦了好幾斤,瘦得臉頰顴骨都能看見了,就是這樣也得強撐著一道行禮,好容易入了九月,二十七日快到尾聲了,她們也不必動不動就要哭一天——但卻還不能休息。
這大行皇帝喪禮快辦完了,嗣皇帝的登基禮也是早辦完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在喪禮間隙早都抽空給勸進了。冊立皇后、皇太子的詔書也都早發出去了。只是要等梓宮入陵,最後一道禮全了以後,再來行各種冊立儀,也就是說,在短暫的休息以後,徐循等人又要換上在專在這種非常時期穿戴的簡化禮服,去參與各種冊立典禮,朝賀皇后、妃嬪們乃至嗣皇帝了。
用錢嬤嬤的話說,平民家裡死個老人,一家子還忙個不休呢,皇爺去世這是多大的動靜,不把你折騰得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尚儀局的人也不能舒服。反正這一陣子徐循都麻木了,對外頭的事她也瞭解得不清楚——沒這個體力,行完禮回宮恨不得就睡過去了。尚儀局的人通知她何時去何處穿什麼衣服,她就依言行之也就是了,別的時間,都是盡力在鐘聲裡尋找一點可以休息的安寧。
後日就是大行皇帝梓宮發喪的大日子了,這兩天好容易安寧了一會,沒有人有心思串門子,全都在各屋裡歇著呢。因為是喪期——很不幸,斬衰三年的意思就是說,起碼在小祥前是不可以吃肉的,膳房供給的基本全是素菜,想多吃肉長點力氣都不行,徐循也不敢落人這個話柄,有肉乾都不能啃,只好躺在榻上狂吃點心:說真的,這一個月她的體力勞動量,起碼是以前的十倍,偏又要粗茶淡飯的,食量隨之暴漲也是很正常的事。
正吃得滿意呢,尚儀局那裡又來人了,讓第二天穿孝服去壽昌宮集合,並攜帶遮面團扇。
這就是又要和文武百官或者藩王們打照面了——雖說內廷男女大防十分森嚴,但有許多國家典禮,又或者是大聚會的環節,女眷不得已要和別的男丁碰面的,你比如說從前的除夕宴上,太孫那六個弟弟是不是都要過來坐著?還有上元節裡,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