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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冰天雪地的;但南方已是春雨連綿,只怕內宮有些地勢低窪的地方又要積水時;太孫便朗笑著說起了年幼無知時一定要去積水中玩樂的事情。
“到現在都記得王瑾著急的樣子;臉上一下全沁了是汗,要和我說理吧,我也不講理;要兇我麼,又捨不得——”
說得孫玉女和徐循都紛紛笑了,幾人便都說起童年趣事,孫玉女說自己在彭城鄉下學泅水的事,徐循也說自己小時候去雨花臺附近河邊游泳,一起去的小夥伴當天就被沖走一個,諸如此類的事兒。酒吃到一半,還沒開始上第二輪菜呢,王瑾接了暗號出去,回來臉色就變了,上前低聲和太孫說了幾句話——徐循同孫玉女那都是在邊上坐著的,耳朵也挺靈便,耳朵一豎就聽見了。
“是司禮監馮恩領的人,延春宮、宜春宮都被封了,現在捧著賬冊在那對呢……”
封宮、捧賬冊、對東西——
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這……這分明是查抄的節奏啊?
徐循手裡的筷子一下就停在半空中了,孫玉女也是一臉的驚疑不定,兩人交換了幾個眼神,齊刷刷地又看向了太孫。
不過,今次太孫也說不上是喜怒不形於色,又或者是胸有成竹了,他也抬起了眉毛,顯出了詫異。“馮恩說了是為了什麼沒有?”
王瑾若有若無地瞅了徐循一眼,“說是奉東廠提督太監之命前來查檢宮廷的。”
東廠提督太監,那不就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劉思清嗎?太孫驚異更甚,“為了什麼說了沒有?”
王瑾搖了搖頭,“神色還很和氣,但多的話是一句都不肯說的。”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今天來人把你宮封了,誰知道接下里會出什麼事,是賜死?還是下獄?最關鍵是,本來好好的,忽然鬧上這麼一出,是什麼意思?
徐循幾乎都可以看得出太孫腦子裡轉悠的問題了,這會兒她特別能理解太孫的心。伴君如伴虎啊,面對皇爺這種個性的人,就算是親大孫子,也沒有絕對的自信,皇爺一有異動,也都要擔憂自己的安危……
她這會兒倒是緩過來了,忙說了一句,“會不會是之前張娘娘那邊事兒的後續啊?”
太孫和孫玉女正在疑惑呢,一聽徐循說話,眼神唰地一聲就過來了,盯著徐循只等下文,徐循就解釋了幾句,“正月十六在張娘娘宮裡,好像聽到她的大宮女彩兒說了些事……裡面就提到了這個東輯事廠。”
如果是內宮的事,倒要比外宮的事好些了,起碼牽扯不到太孫自己。太孫能挺住的話,那不管他爹他娘又或者是他的小老婆們出了什麼事,也都還是有希望的。太孫和孫玉女都鬆了一口氣,孫玉女放下筷子,衝太孫低聲道,“別擔心,不會出大事的。來人既然和氣,可見咱們多半隻是被波及了,清者自清……咱們心底沒鬼,害怕什麼?”
她也不避諱徐循,伸出手握著太孫,緊緊地捏了一下,道,“若是一會要把我們倆帶走,你也別出聲,不要護著我們,不要多話——別逞英雄。”
這種話其實有點僭越了,起碼不是一個嬪妾能說的。但不論是太孫還是王瑾,都表現得相當自然。徐循身為這群人裡可能是心裡最有底最不慌張的人,現在倒有點尷尬,感覺就像是局外人似的。
不過孫玉女也沒讓她孤單多久,她囑咐過太孫,就招手讓徐循坐到她身邊,也捏著她的手吩咐。“別慌,一會兒若是有人來叫我們,你只管聽話,心裡別慌,要是我和你在一塊,你看我怎麼做你就怎麼做,若是我們不在一塊,有人問你,你就老實回話,沒人問,你就安靜待著,不要哭哭啼啼的,反而惹人疑竇,知道了?”
雖說平時嘻嘻哈哈的,但孫玉女到了關鍵時刻,身上不自覺就是有一種靠譜的氣質。畢竟徐循自己是提前收到訊息了,所以才不驚慌,孫玉女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能如此鎮定真令人心生佩服。徐循也握了握孫玉女的手,低聲道,“姐姐放心吧,我們本來沒做錯事,也用不著心虛什麼。”
正說著,果然外頭來人了:馮恩給太孫請安,又問太孫的好,說自己辦差而來,太孫正在用膳,就不打擾了。
因這會兒已經不是飯點了,眾人也無心吃飯,太孫讓人把席面撤了,把馮恩領進來,大馬金刀地坐受了他的禮,敲著桌子道,“這究竟是出什麼事了,鬧得如此不堪,馮恩你就沒什麼話好說?”
宮裡的中官,對誰都能不客氣,就是不可能對皇爺、太子、太孫這三人不客氣,馮恩的下巴一直都是圓的,聽了太子問話,他露出一絲笑意,亦是無奈解釋,“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