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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鮮族入宮的女子,再沒有比恭獻賢妃更受寵的了。和她一批採選入宮的女人,其實皇爺都不喜歡,曾親口說過,‘胖的胖、麻的麻、矮的矮’,只是礙於是藩國進獻來的,所以都封了什麼充容呀、美人呀,婕妤。唯獨恭獻賢妃是一進宮就封了妃子,還蔭封了家人,當年皇后娘娘已經去世了,張娘娘小產需要休養,賢妃剛入宮就能幫著管理六宮事務,連皇爺出征都可跟去的。”
“結果,好日子還沒一年呢,賢妃竟病死在北征回來的路上了。皇爺心裡自然不好受,那一陣子,脾氣就很暴躁了,還是王娘娘,還有張娘娘這兩個昔年事皇后娘娘最為恭謹,最得皇后娘娘稱許的妃子,處處曲意迴護宮人,否則,還不知要冤死多少人呢。”孫嬤嬤的臉色也暗了下來,“這件事過去也就過去了,偏偏,三年後,有人向皇爺告了一狀,說是賢妃去世,背後是有隱情的——她是被人下了砒霜,蓄意謀害的!”
砒霜!徐循聽得都暈乎了:這事兒真和戲文似的了,現在連砒霜都出來了。這和她簡直像是兩個世界裡的事一樣的。
“正是砒霜了。”錢嬤嬤介面道,“皇爺一聽,肯定去查啊,說是奴婢們吵嘴時候洩漏出來的事兒,當時好像就讓劉思清查的,查出來果然是勾結宦官採買了砒霜,買通貼身奴婢往賢妃的藥裡放……貴人您瞧,這麼大的事兒,皇爺能不發火嗎?兇手一宮的人都沒了,連著原來賢妃身邊的所有奴婢全都找出來殺了。當年一共殺了一百多人,宮裡人都被殺寒了膽,就是這樣還不夠,因查出來是一樣鮮族進貢的美人做的,還要帶話回朝鮮,讓他們把家人也一起殺掉!”
徐循聽得寒毛髮炸,“那這事不都算完了嗎——”
“這可沒完。”孫嬤嬤陰沉著臉搖了搖頭。“查出來是真兇的呂美人,雖說性子也飛揚跳脫,不大服管。但她連官話都說不大好,身邊也沒有會說朝鮮話的奴婢,在宮中如何勾結宦官?當日,連張娘娘都親口說過,‘這件事,背後恐怕沒那麼簡單’。然而,皇爺天威,誰敢冒犯?才查了這麼一會兒,就死了這許多人,再查下去,只怕有更多人遭殃。所以誰也沒說什麼,這個呂美人不通官話也無法為自己好好辯解,皇爺下令,用烙鐵把她烙了一個月,活生生烙死了……”
徐循禁不住有點想吐——雖說天威難測,皇爺發火的時候她就在近前,但那畢竟是衝著別人去的火氣,和她徐循沒什麼關係,甚至皇爺對她還是有幾分喜歡的。在她心底,對皇爺除了畏懼以外,也有幾分淡淡的尊敬和親近,可現在,聽到孫嬤嬤這話,那點親近立刻就被恐懼給取代了。要殺就殺了,還要拿烙鐵給烙死……
“後來,我們老姐妹私下也議論,這事究竟會是誰幹的呢?”孫嬤嬤也是輕輕地抖了抖,才繼續往下說。“呂美人不會說官話,和宮裡人都沒什麼來往,更談不上得罪誰了,誰要這樣害她?想來想去,唯一得罪過的就是呂宮人——當年呂美人剛入宮的時候,呂宮人覺得她們倆同姓,不如結個姐妹也好互相照顧。結果,呂美人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糊里糊塗就給回絕了。這件事,在當時的宮廷中傳為笑柄,都譏笑呂宮人是巴結錯了人。那時候,呂宮人還沒怎麼得寵,和服侍的宮女、宦官來往都還是很密切的……”
宮裡還是很講究身份的,比如說徐循,她現在這個身份,就是要和宦官說話,也得找王瑾啊,金英、馬十這樣身份的人,一般挑水的宦官這就根本不能去搭理了,就是她願意搭理,別人也不敢回話。所以必須是比較底層的嬪妾,才能和這種雜使宦官什麼的拉上關係。這樣抽絲剝繭地分析下來,的確呂婕妤的嫌疑很大,當然,這也只是分析,肯定是沒什麼真憑實據的。誰也不會多事把這種分析到處亂說。
現在,呂婕妤和親近的宮女一起上吊死了,並且還像是揭開了一場大風暴似的,事情沒有隨著她們的死結束,反而還越鬧越大。徐循就有點不明白為什麼了:就算當年呂美人是冤枉的,誣陷她的真是呂婕妤,而現在這事又鬧出來了。可這和太孫宮、太子宮有什麼關係?怎麼要來查她們了不說,真兇都死了,現在還更為風聲鶴唳呢?
她的疑問,也是嬤嬤們的疑問,孫嬤嬤知道的也就是這麼多了。“別的事,馮恩好像也不是不知道,就是壓根都不敢說。反正,咱們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就行了,別的事還是別多管了吧。”
錢嬤嬤也是意味深長地附和道,“做人做事,還是糊塗點好啊……”
徐循打了個抖,立刻決定,“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其實馮太監那邊,說是謝我,我看還是想向大哥賠賠罪,又或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