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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見證的那一場新春大發作,對太孫的話,也說得上是心有慼慼焉。
“現在這不是回來了嗎。”她便安慰太孫,“一天能見幾回啊?你又不管事兒,不做事,可不就不會犯錯了……”
這話也說得有理,太孫神色略寬,卻依舊有些抑鬱,他瞅了徐循一眼,壓低聲音,難得地吐了實話。“若就是現在這樣,倒也罷了,但問題是,阿翁的毛病是越發加重的……這會和五六年前比,就是沉了不少……”
這……這可是當朝天子的八卦啊。
雖說在皇爺的皇城裡住了都幾年了,但對皇爺的事,徐循知道得還真不多,因為伺候皇爺的中官,和內宮那不是一個系統的。她只是聽說過一些隻言片語,但皇爺的病情麼,頭風病程那都算是機密了,更別說這人人都不敢明言的——呃,失心瘋了。
一邊也是害怕,一邊也是有點興奮,小徐婕妤的耳朵豎起來了。“這話……怎麼說呀?”
“阿翁的病,其實是阿婆去世後不久就有了端倪的。當時都不知道,還以為是人年紀大了自然固執。”回想往事,太孫聲音裡也不免多了一絲凝重,“後來,阿翁的表現已經不能用剛愎自用來形容了。任何事不論再荒謬,認準了理就要去做。比如說……你玉女姐姐,當時採選進宮留在身邊教養,也是他點過頭的。這都七八年過去了,他忽然間又興起了另行採選的念頭,不論我們如何據理力爭,都無法改變阿翁的心意。我和阿翁鬧了好久的脾氣,阿翁也是絲毫不理會,硬是要我行我素地,把這件事辦得誰都不痛快。”
徐循沒想到太孫會拿此事舉例,一時不禁是默然無語,太孫也沒留意到她的沉默,遂續道,“但那時候,好歹還不會莫名其妙地遷怒於人,更不會一怒殺人。這都是幾年間慢慢發展到這一步的,現在,他已經是喜怒無常,連我尚且不能逆著他的意思辦事了……你是後宮女子,不知前朝政事,我也沒法和你多說。你就知道這幾年間,但凡是有敢逆著他的意思說話辦事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那就成了。敢於直言的人,不是死就是下獄,長此以往,對國家可絕不是什麼好事……”
說來,太孫也還是第一次對徐循說起這麼深入而敏感的話題……
徐循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其實,按說兩人分別了小半年,又沒有什麼文書來往,不生分都好的很了,要說忽然更交心了,那也是沒有的事。她本能地覺得,太孫之所以會如此表現,估計也是因為這半年來日子的確不太好過。
太孫連這話都明說,連這往事都告訴她了,徐循若還以那種不鹹不淡的話來敷衍,自己都有點過意不去。她猶豫了一下,也就說了實話。
“皇爺都多大年紀了……人生七十古來稀……”小姑娘的聲音很輕、很含混,“您就多順著他、多孝敬他點,也免得日後想起來後悔。”
這是大實話,也是掏心窩子的話,更是很能解憂的話,太孫眉頭一動,神色不禁也有點舒緩了。
“再說……”徐循忍不住添了一句,“當家人,四處敲敲打打立個威,不也是很正常的事。你說咱們這宮裡,太孫妃姐姐來了,還得改改規矩呢。皇爺遠征回來,敲打敲打大臣們不也挺正常的。他們不就是下了詔獄嗎,又沒有死……”
最後這句,是想到了去年春天的那場慘變了。但太孫儘管當時也極為看不慣皇爺的作為,這會兒卻是沒想這麼多,他的神色又明朗了一些,抱著徐循啃了一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小循啊,你這幾句話,說得倒是挺有水平的!”
徐循知道這時候她可以開始作了,遂白了太孫一眼,哼哼著沒有作聲。太孫免不得和她笑鬧了一番,兩人便準備就寢。
這睡覺前也是有很多工作要做的,徐循除了吃點銀耳之類的補品以外,還要卸妝梳洗,再換了晚妝。倒是太孫還好,就著徐循的手喝了兩口天玉露,從懷裡掏了個小盒子,拿出補藥丸來嚥了便是了。這時屋內也有人給換了被褥,把徐循和太孫胡天胡帝時糟踐的床榻,也給恢復了原狀。
一切準備妥當,徐循上床預備閤眼的時候,太孫的手又開始不老實了。徐循正困著呢,便玩笑般地推拒了幾句,“怎麼又來啦——”
太孫一口就咬到她的耳朵上了,腰胯也是不安分,直接頂著徐循磨蹭了起來。他一反剛才的柔情蜜意,幾乎是嘶吼著說,“我要,你就得給!”
徐循正指望著他那‘十滴血’呢,她是傻的才真不給,這不是想和太孫玩玩情趣,撒撒嬌嗎?沒想到太孫居然是這麼個反應,她都有點被嚇住了,糊里糊塗間也顧不得計較這個,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