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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這……老奴也不知道,不過,貴妃娘娘說得也有道理。她又何必挑撥皇爺過來咱們這裡,鬧得個腹背受敵呢?這可不是把您往皇后娘娘懷裡逼麼?”
最重要的是,這樣做對她也沒什麼好處啊。現在後宮的主要矛盾還是兒子,誰能先生出兒子,誰就佔了很大的先手。孫貴妃就是把她徐莊妃逼死了,也逼不出個兒子來,那她又是何必呢?
不可諱言,徐循是有點被孫貴妃給說服了,孫貴妃說得,的確是頗有道理。
但,承認了這一點,接下來的邏輯那就很險惡了——貴妃失寵於太后,和莊妃失和,最大的得益者會是誰呢?
新入宮的小女孩們,腳都沒站穩,和妃級人物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潛邸舊人就這麼四個,一後三妃,扣掉徐循和孫玉女,也就只剩下兩個了,而兩個寵妃失和,得益的人,肯定不會是本來就不大得寵的何惠妃…
114、說合
紗幔薄垂金麥穗;簾鉤纖掛玉蔥條,雖說昭皇帝週年未過,清寧宮內也不好大事鋪張;但畢竟是太后居所,無須華服、美飾,天家富貴氣象,在小處不經意地就顯露了出來。
張太后淺淺地用了一口剛剛採製完成;送到京城的明前茶;嘆道;“琴裡知聞唯淥水,茶中故舊是蒙山。畢竟是唐代到如今,傳承了多少年的貢品,論茶,我是偏愛蒙頂石花的。”
皇帝坐在太后下首,聞言稍微欠了欠身子,“娘能喜歡,就是兒子的孝心到了。尋常貢品,送上京時早已過了時令,這是四川鎮守太監王文銀快馬送上京城的,從四川過來,也就用了不到十天。”
“倒是難為他了。”太后笑著說了一句,“不過此事,可一不可再,雖說討了我的好,卻不必告訴王文銀,此事若懸為定例,蒙山一帶的茶農就該叫苦了。”
“王文銀都是高價賒買的,並不敢隨意驚擾地方。”皇帝忙解釋了一句,又道,“不過娘說得是,若是對王文銀大加褒揚,各地鎮守太監攀比起來,風氣就壞了。”
太后點了點頭,露出滿意之色,她輕輕地把茶碗放到了几上,衝一屋子的宮女、女史們都揮了揮手。
皇帝見了,倒是鬆了口氣:若是外人還在,起碼這番對話是會上《內起居注》甚至是《起居注》的,這麼丟臉的事,他還沒打算讓後世子孫知道。
當然,至於太后的這番說教,早在清寧宮來人喚他時,皇帝便是料到了幾分。內宮裡如今是亂糟糟的,什麼樣的傳言都有,太后不出面也是不可能的。
“剛才有句話,你說得很好。”太后看來也是一邊整理著思緒,一邊同兒子說理。“千金萬金,貴重不過風氣。風氣壞了,要再改好比登天都難……這道理是放諸四海而皆準的。即使在後宮裡,也是一個樣。”
“娘說得是。”皇帝恭聲應著,卻不多言,把發揮的餘地留給太后。
“這風氣是什麼風氣呢?便是尊崇正統的風氣……這件事,也是我做得不對,”太后嘆了口氣,“畢竟是疏忽了點,想到一出就是一出,事後才發覺出不妥之處。皇后出面介入,是我的要求,有些事,不是後宮正統是沒有辦法出面的。”
太后大包大攬,把皇后的責任全包攬到自己身上了。皇帝心裡就是再膩味,還能如何?他低聲說,“兒子也沒有怪她的意思,現在已經想明白了。”
“嗯。”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寵妾敬妻,妻妾間的分別,你自己心裡要明白。莊妃那天頂你的嘴,很不應該,可她說得一點錯也沒有。胡氏是正經採選進來,由你祖父欽點的嫡妻。你不認她的體面,無異於不認你祖父的體面。你說她不配當皇后,意思是你祖父走了眼了?”
國朝以孝治天下,皇帝就是再討厭皇后都不能這麼承認,他道,“兒子當時只是一時衝動……”
“就是民間,七出也有三不去,都陪你守過祖父和父親的喪事了,能是說休棄就休棄的嗎?”太后瞟了兒子一眼,態度漸漸地慎重了起來。“咱們家自然是天下最尊貴的家族,當年太祖爺聖明,為免後宮干政,定下了小戶採選的規矩。後宮裡的妃嬪,論家世、論權勢,都沒有什麼亮眼的地方。但這並不是說你在後宮裡就可以使勁撒野了。天子受命於天,天人感應,後宮裡尊卑不分,世風也會隨之敗壞。東西壞了,修修便得,風氣壞了,什麼時候能轉好?這後宮,雖然是你的一畝三分地,但君子慎獨,越是沒有人能約束你,你就越是要自己也約束自己。就因為皇后家世低微,無工於國,你就能這樣憑著心氣兒潑髒水,和一個妾侍抱怨妻室的不是?妻就是妻,不論她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