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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知恩不吭聲往外退,忽然又有點不好意思:她是不可能親自衝家裡人,衝那兩個遠親發作的了,剛才那一通吼,雖然不是衝著柳知恩,但卻還是衝他吼的。
仔細想想,他跟隨自己這段日子以來,處處盡心,處處都是為自己打算,可永安宮卻不能還他在乾清宮時那樣的體面,說起來,自己對柳知恩是有所虧欠的……
“此次南下,必定需要銀兩。”她放軟了聲音,把柳知恩給叫住了。“宮裡的銀子你也知道,帶不出去的。一行需要的花銷,你去我孃家拿——”
說到孃家,徐循又有點來氣,她加了一句,“多拿點!剩下多少,都算你的!”
柳知恩本來回來躬身聽她吩咐呢,聽徐循一說,倒是被她逗笑了,他又很快掩住了笑意,格外一本正經地道,“是,娘娘!奴婢一定不辜負娘娘的苦心。”
柳知恩都出去很久了,徐循還沒回過神來呢:這明明是她在體貼柳知恩麼,柳知恩不感動也就算了,那個語氣——怎麼搞得自己好像被他打趣了一樣。
“哼。”她禁不住啐了一口,“這個死宦官,早知道,不讓他佔我便宜了!”
話出了口,才覺得自己說得不對,不免又呸呸呸了幾聲,方才氣平了不提。
正文 109複雜
柳知恩去南京的事;徐循也就是伴駕時和皇帝打了聲招呼便罷了;宮裡柳知恩自己告的是事假;他本有體面;又得了徐循的迴護;自然也不會丟了差事。順順當當地就出宮去了,雖然已經是隆冬臘月;卻仍是絲毫也不耽擱,去徐家傳了話要了錢;便下了江南去不提。
徐循這裡,一時半會卻也見不到孃家。今年春節宮裡不事慶祝;連年夜飯都不吃;皇帝在除夕夜悄悄地出宮去祭拜獻陵了——心喪三年,這還是第一年呢,各宮都儘量穿著素色衣裳,各處的白布裝飾也都沒有撤掉,自然也就沒有什麼讓外戚們入覲的機會了。
除夕和年初一不能過,初二、初三,大家也會小規模地搞搞聚會,徐循這一陣子都懶於四處去聯絡感情,她丟人著呢,總疑心胡皇后、孫貴妃都知道了她家親戚的事兒。畢竟,這事連柳知恩都聽說了,誰知道牛十二會不會再漏上一嘴巴。莊妃的親戚開青樓,這事對景兒傳揚出來,對徐循來說也是一種羞辱。
不過,她不出門,別人自然上門來看她的。你比如說青兒、紫兒,還有趙昭容等等,身為永寧宮的人,過來徐循這裡請安說話,也是應當應分的事情。至於別人,上門是客,難道徐循還能把她們打出去不成?
李嬤嬤和孫嬤嬤就掰著手指在那算,誰來了多少次,誰來坐了多久……徐循和這些新人們說話的時候從來都不用心機,不去觀察人什麼的,這些事都有八卦的嬤嬤們來做。
其實吧,這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硬是多。徐循現在也算是看透了,後宮中又沒有爭寵這一說的——雖說皇帝在後宮裡不大用心思,但這並不是說你可以當著他的面去說別人的壞話,又或者是攛掇他去寵幸誰。那除非是傻子,不然誰聽你的啊?
至於鬥心眼子,後宮妃嬪這點閱歷和教育,能和皇帝鬥嗎?
侍寢不侍寢不是任何一個妃嬪能說了算的,就是六局一司,那也是獨立向皇后負責,皇后若是想要壓制著誰,也許還能示意尚寢局悄悄地把木牌給扣下。不過此事也無法持久,逢年過節大家都要濟濟一堂,皇帝要是見了你,想起你來了,再隨口這麼一問,尚寢局可就得挨著個的倒黴了。
也所以,其實你新妃嬪如果性格古怪一點的話,大可以誰都不去見,誰都不去打關係,如果能得到皇帝的寵愛經常侍寢,好東西照樣是少不了你的。起碼理論上這麼搞那是完全行得通的。
但是這一批新人裡沒有一個人敢於這麼特立獨行,明知道討好前輩也沒什麼好處,卻還是成日裡上這上那去請安,而孫嬤嬤、李嬤嬤也是很熱衷於記著她們去各宮的次數,雖然沒有明說,但儼然是已經開始按人頭劃分黨派了。
徐循自問無法給非永安宮一系的妃嬪任何好處,頂多就是她們過來的時候招待一點好東西,就連永安宮一系妃嬪,在那一次幫著青兒、紫兒邀到寵以後,徐循也覺得自己算是盡過義務,做過表面文章了。短期內她都不想再做這樣的事情——話說回來,皇帝一般和她在一塊的時候她也都很方便,徐循傻啊,到手的恩愛不要,去提拔底下人?
所以,除了相對公平的物資分配以外,她能給她們的也實在不多。趙昭容每次過來,徐循都有點心虛的,但是又不好不見,只好和趙昭容風馬牛不相及地嘮嗑一些宮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