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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蘇沫徹底懵了,她多少年沒碰英語,大學那會也就過了個四級,詞彙語法早還給老師。對方見她沒法交流,語氣更急躁,到最後滿是火藥味。蘇沫握著電話站在那兒,手心冒汗,極為尷尬。
從蓉徑直過來,奪過她的耳機話筒,直接就和那人聊開了,兩人寒暄了一會兒轉入正題,看情形是回頭客。蘇沫顏面盡失,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從蓉瞟了她一眼,笑呵呵地對客戶說:“別介意,剛才那位是新同事,請忘了那件給您帶來不愉快的事,現在,我們不如來討論一下折扣問題……”
從蓉輕輕巧巧就拿下一筆單子,擱下耳機,正眼也沒瞧杵在跟前的這隻菜鳥,只在擦肩而過時不屑地說了句:“大學畢業的,還當過老師,英語就這水平?”
辦公室裡盡是表面埋頭做事暗裡豎著耳朵聽熱鬧的人,蘇沫一聲不吭,徹底紅了臉。她面子上掛不住,咬牙坐在椅子上愣了半天神,直到中午還沒緩過勁,吃飯也沒胃口,回到辦公室趁著午休時間從網上尋了個英語補習班的聯絡方式,打電話過去報了名,做完這一切,心裡憋著的那股氣才好受了點。
旁人見從蓉對蘇沫態度輕慢,就越發愛的支使她打雜,一會兒讓她煮咖啡,一會兒叫她去影印。蘇沫一併忍下來,拿起裝訂成冊的資料去影印間。
她將雙手撐在影印機上,等待耀眼的掃描光線透過白紙一格格的晃過她的臉,然後拿起資料本翻一頁頁開來,摺疊放好,等待下一次影印完成。
蘇沫像自虐一樣盯著那光線看,直到頭暈眼花,疲倦不已。
那光柱突然不動了。
蘇沫回神,蹲在那兒搗鼓了半天,影印機仍罷工,諸事不順,她心裡又氣又急,正是手足無措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有人走過來,那人平靜道:“又壞了麼?”
蘇沫回頭,心裡驚訝,忘了打招呼,王思危已走到跟前。
自上回後,蘇沫再沒見過他。他似乎很少來公司,即使來了,隔了幾層樓,也難得打回照面。
這會兒王思危的穿著不像上回那樣正式,白襯衣內扎,沒系領帶,領口微敞,寬肩窄腰,整個人高高瘦瘦的,典型的衣服架子,走近跟前,又給人十足壓迫感。
蘇沫趕緊往旁邊讓開,那人瞧了瞧影印機,按下幾個鍵,仍是不靈。最後,他抬腳往復印機上不重不輕地踹了一下,機器哐噹一聲響,像是昏昏欲睡的病人一口氣喘上來,總算有了點活力。
兩人都不做聲,王思危看了一會兒說:“還是這招比較靈,你也可以試試。”
蘇沫勉強笑笑:“謝謝王總。”又想起上次那件事,心裡又多了份感激,卻不知從何說起。
王思危拿起復印資料,問:“每頁都要影印?”
蘇沫點點頭。
王思危把資料塞進影印機旁邊的插槽裡:“這個可以自動翻頁的,不用一頁一頁手動那樣麻煩。”
蘇沫這才看見上面有個自動翻頁的按鈕,上面的字跡已被人蹭得模糊不清,她臉上一熱,忙伸手按了,接著又低聲道謝。
王思危笑笑:“你忙吧,”這才轉身走人。
耳邊聽著機器和紙張發出的有節奏的聲響,蘇沫按捺不住,回頭瞧了眼,哪裡還看得見人影。她靜下心,撿起復印好的紙張,細細整理,裝訂成冊,心情也莫名好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2011年六月十七首更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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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夠了被人摔電話的滋味,蘇沫終於在兩個月後接下第一筆單子。
金額很小,客戶難纏,耗了不少功夫。最後那客戶在電話裡說:“蘇小姐,我覺得你的聲音很好聽,請問你是才畢業的大學生嗎?抱歉我並非想打聽什麼隱私,只是有些好奇,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拜訪貴公司,到時候你應該還在那裡吧……”
蘇沫無可奈何地笑笑,溫言應對,擱下耳機後,坐在對面的男同事打趣:“真沒瞧出來,你還挺會調情,對著電話說了這麼久,聲音像是能掐出水一樣,我估計那傢伙現在全身都酥透了還在那兒暗爽呢。”
蘇沫一愣,忙道:“我沒有調情,”說到後面兩個字,臉上有點發熱,她當初只盼著拿下單子也忘了顧忌,現下再細細回憶,那些言語態度似乎真有些輕佻了,不夠莊重。
她越想越不好意思,打定主意,下回儘量注意說話的語氣,以免旁人看笑話。可是身邊的女同事也大多如此,從接聽電話的瞬間,平時好端端的一個人,立時就嬌柔做作,偏生許多男客戶就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