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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徐恩。
徐恩忙道,“平準令丞周浚。”
皇帝想了想,瞭然,“雒陽周氏,想來是周勃之後。”
“正是。”王縈驕傲地說。
皇帝笑了笑,飲一口館人剛呈上的梅酒,卻將話頭一轉,“我聽聞,徽妍女君剛剛推拒了女史之職?”
徽妍一直默默聽他們說話,沒想到話題忽然落回了自己身上。
“正是。”她答道。心中不禁納悶,不過區區一個宮學女史之職,皇帝為何總盯著?
“做女史不好麼?”皇帝問。
“並非不好。”徽妍想著措辭,道,“妾母親身體不佳,前番離開中原日久不得相見,如今回來,只願盡心服侍。”
皇帝頷首,卻不說下去,看向王縈,笑笑,“若是縈女君,可願去任女史?”
王縈愣了愣,瞅瞅徽妍,抿唇一笑,“願意。”
“哦?”皇帝饒有興味,“為何?”
徽妍知道皇帝師故意問這話,朝王縈使個眼色。
王縈打住。
“但說無妨,閒聊麼。”皇帝讓館人將一盤筍羹呈過去。
王縈得了鼓勵,道,“我長姊說,做女史能留在宮中,有俸祿,若做得好,將來還能在長安尋一門好親事。”
徽妍只覺腦門發熱。
皇帝笑起來,聲音清朗。
“這可確實。”他說,“可若是要侍奉母親麼?”
“也不妨礙。我母親喜歡長安,長姊早說要接她去,母親不肯。女史可有四百秩,在長安置一處小宅,也不是難事……”
“縈!”徽妍急了,將她的話打斷。話才出口,又覺得失禮,忙將幾片王縈愛吃的炮羊夾到她盤中,“用膳,莫多言語。”
王縈吐吐舌頭,乖乖用膳。
“我以為,縈女君所言在理。”皇帝看著徽妍,緩緩道,“女君說要侍奉母親,可曾問過,女君兄長亦是此意麼?”
徽妍不解,看著他,“兄長?”
“正是。”皇帝覺得徽妍臉上變幻的神色甚是有趣,“我聽聞,就在數日之前,王君曾向朝廷陳情陳情,請朝廷看在女君出使匈奴的面上,保留女君的女史之職。”
徽妍結舌。
皇帝與她對視,唇角微勾,“女君,朝廷並非無情,王君的學官之職,朝廷亦有意恢復。”
一頓飯,徽妍吃得心情複雜。
但似乎只有她是這樣。王縈和皇帝卻是其樂融融,而徐恩身為皇帝的應聲蟲,全程笑眯眯的。
王縈對於皇帝說王璟要復職的訊息十分振奮,不住問這問那。皇帝沒有透露更多,卻頗有說話技巧,把話題引向長安,與她說起長安的舊事。王縈一說就停不下來,說話俏皮,時不時引得皇帝笑起來。
膳後,徽妍告辭,皇帝也不挽留。
王縈吃飽喝足,才走出屋子,說要如廁。徽妍只得隨她,在廊下等著。
沒多久,卻見皇帝踱了出來。
“女君不若再考慮。”他看著徽妍,神色依舊隨意。
徽妍沉默了一下,低低道,“陛下今日來,就是特地告知妾此事?”
皇帝看著她,陽光灑在廡廊旁一樹晚開的李花上,暉光碎碎落在她的臉上。她的面板細膩瑩白,長眉的彎弧恰好,長長的睫毛下,黑瞳卻似潭水般深,似乎能教人不覺沉入。
心中似乎被什麼牽扯了一下。
皇帝彎了彎唇角:“朕若說是,你會感激朕麼?”
徽妍愣了愣。
皇帝卻不說話,目光微微移到她的鬢髮上,忽然伸手。
徽妍沒來得及反應,卻見皇帝已經將手抽回,指間多了一片李花的花瓣。
“朕說過,王太傅曾教誨朕,朕不會忘。”他低低道,說罷,轉頭,“徐恩。”
徐恩應了一聲,忙走過來。
“回去吧。”皇帝道,說罷,也不看徽妍,大步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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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姊,”待得重新坐上馬車,王縈的心情好了許多,問,“方才那位劉公子,他說師父親的弟子,可我從未見過。”
徽妍看看她,道,“你沒見過的弟子多了。”
王縈頷首:“也是。”說罷,她滿面憧憬,“若兄長真能復職就好了。二姊,你說,兄長真的能復職麼?”
徽妍心中苦笑,道,“劉公子說能,那就必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