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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少許。
“原來真是湘夫人。”少司命怔怔地想著。
湘夫人把返生香給了牧流。牧流拼著生命,奪回了青王的靈魂。
“怎麼會有這樣頑固的人哪?”姍不解地問道,她覺得牧流那個樣子,實在死得很難看,“武襄值得他這麼死心塌地呀?”
“他又不是對武襄死心塌地。”少司命淡淡道。不知為什麼,她覺得萬分的難受,便不願再看那屍體一眼,扭過了頭去。
青兕倒在地上,發出痛苦不堪的聲音。
姍拾來葦草給它擦拭鮮血。傷口的血似乎凝住了,但神獸連眨一眨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姍拍著它的犄角,愁眉苦臉道:“你怎麼樣?還能堅持麼?那個壞蛋反正活不了幾天了,你要撐下去啊。”
“我們麻煩大了,姍。”少司命嘆道,“我只好到郢都去一趟了。”
“真的?”姍閃爍著眼睛,“那不會很危險麼?再說姐姐你怎麼能夠離開這裡。”
少司命低頭道:“危險不危險,也就顧不得了。三月期限快要到了。假如青兕的傷好不了,那怎麼辦呢?”
她捏住了自己的撫彗劍。
“所以,我走的時候,這裡的事情就只能拜託你,姍。”
姍有些忐忑,終於點了點頭,憂懼地望著少司命。
第七章 望夜
昏暗的密室,鋪灑一地斑駁的月光。扶蘇覺得窗縫裡鑽進來的夜風實在有點涼,於是把衣襟拉拉緊。月光亮亮的,抹在額頭上,深深淺淺的皺紋。
姍到沒到九嶷?離青王武襄魂靈飛散的期限,還有幾天?他默默地數著日子,不禁又為那邊的女孩子擔心起來。扶蘇被幽閉在他自己的密室裡面,已經有十來天。他不知道外界的任何訊息。牧流去了九嶷,沒有音信,他的部下每天在他窗外巡邏,把風鈴弄得“篤篤”作響。扶蘇的心情反而漸漸平靜。桌子上散擺著十幾個籌碼,每天撥來撥去。他並不很相信卜算術,往往今天的結論與昨天的結論就大相徑庭。因為世事本來就是無常,算籌的變化跟不上白雲蒼狗。所以在很多時候,推演算籌不過是一種形式。他更信賴自己的直覺,憑著多年的修行和沉思默想所得來的直覺。
但是,總會有什麼東西是永恆的吧?
他覺得永恆的時刻,快要到了。
月光下,古舊的運算元反射出類似青銅的光芒。這一副算籌有幾百年歷史,在幽族的司命之間代代相傳,當年老司命臨終時交付給他。每一次觸控,都似乎能感到先哲們留下的手澤。然而那種光滑沉厚的感覺卻彷彿針刺一樣的痛苦,令手指不住地微微顫抖。忽然,風鈴的聲音呼啦啦地緊了起來。
“你來了?”扶蘇心裡很有些訝異,表面上卻仍是輕塵不驚的樣子。
月光地下,玄衣女郎默不做聲。
“這麼說武襄的魂靈真的被牧流救回來了。你不甘心,是不是?”扶蘇嘆息道。
“師父……”女郎揚起頭,玄色面紗後面一雙清亮的眼睛閃著堅毅的光芒,“你知道,這是我的使命。”
扶蘇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然後輕輕地揭開了女郎的面紗。女郎認真地瞧著他的眼睛,希望他說一點鼓勵的話。但是扶蘇只是出神地注視著女郎的面龐,半晌方微笑道:“季蓀真的長大了……那麼,今晚,你自己要小心。”
季蓀笑了笑,“也許,我還會見到湘夫人呢。”
扶蘇聞言,心裡一驚。見到湘夫人,那又是怎樣的場景?也許還是不要見的好,只是徒然增添悲苦而已。作為少司命的季蓀,並不是一個柔弱的女子,這幾年的事實證明,季蓀甚至比他這個做師父的還要鎮定堅強得多,但是扶蘇自己,卻不能不對她抱愧。“季蓀,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扶蘇苦笑道,“我身為九嶷的大司命,卻違背了老司命的囑託,躲在郢都做他們的祭司,把千斤的重任都扔給了你。那時你那麼小,獨自守護九嶷山祭壇,必然很孤寂。師父對……”
“師父——”季蓀打斷了扶蘇的話,她本想說她根本不孤寂,守護祭壇是她與生俱來的責任。但是卻又說不出來,末了只是笑笑。
扶蘇看看季蓀的前額,那一彎淡藍色的新月在幽暗中散發出悅目而寧謐的光輝,心中釋然。九嶷初生的最清新的白芷花,她不會失敗的。
“外面那些衛兵都睡著了。”季蓀道,“師父快離開吧?”
扶蘇搖頭。
季蓀瞪大了眼睛,“難道師父不想回去了!”
扶蘇笑道:“季蓀,從此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