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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宮禁之後不準點燈,我和他並肩走在黑漆漆的甬道中,小心避開巡查的侍衛。
走了一會兒,我說:“其實我還有件事情想問你,那天你把他帶出紫禁城,你們兩個究竟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歸無常一笑:“這個問題關係到他為什麼不回宮找你,反倒去江湖上做了鳳來閣的閣主,對不對?不容易啊,小姑娘,忍到現在才問。”
我輕咳了一聲:“你愛說不說。”
他呵呵笑了起來:“好,好,我說,反正這事你從煥兒嘴裡是問不出來的,那麼就只有我來告訴你了。”
我哼了一聲。
歸無常笑完,說起來:“那天煥兒服下極樂香,想逼出體內殘存的內力,但其時他內傷極重,等極樂香的藥力過去之後,內力反噬,必然會傷重而死。我兩掌擊向他的氣海和膻中,為的就是擊散他體內流竄的內力,讓內力不至於反噬心脈,好暫時保住他的性命。
“煥兒跌下臺階後,蕭千清拼死受我一掌,抱著你逃出紫禁城。我也把煥兒帶出了紫禁城,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用了十幾日,才把他救醒。”
這時我們已經走到了儲秀宮門外,歸無常站住腳步:“他醒來之後,我把我所知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他,包括他母親的計劃。
“要知道落墨是江湖人,江湖上的事情是不能用朝廷的力量來解決的,所以我讓煥兒選,是留在江湖上想辦法阻止落墨,還是散去畢身功力,保住性命暫時安穩地活下去。”
散去畢身的功力?藉著儲秀宮門口風燈的微弱燈光,我抬頭去看歸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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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后》下 第三部分(13)
那張和蕭煥一模一樣的臉上正掛著某種類似悲憫的笑容:“有一個方法可以保住煥兒的性命,讓他不至於病重身亡,銘觴說他救不了煥兒的性命,是因為煥兒不肯用這個方法。這方法就是,強行散去他全身的功力。
“煥兒體內的寒毒是從母親體內帶來的,正因為是從母體中帶來,所以煥兒的體質比普通人更能經受寒毒的侵蝕。煥兒自三歲起,便開始修習蕭氏朱雀支的內功。蕭氏朱雀支的內功為火性,至陽至烈,威猛剛勁而暴虐焦躁,稍有疏忽就會墮入旁道,練功不成,反而會危及自身。是以蕭氏子弟在修習本家內功之時,往往會佐以一種陰寒的內功修煉,用以消解本家內功中的躁烈之氣。煥兒天生體質極寒,不用再修煉別的內功,自身體質自然而然就能抵消過烈的內功,所以他修習上一年,往往抵得上別人修習兩三年,若單以功力高深而論,煥兒如今只怕已經和我不相上下。
“然而,也正是這日益精深的內功成了威脅他性命的最大隱患。煥兒的體質極寒,而他修習的內功極炎烈。打個比方,如果是一隻盛過冰水的瓷杯,突然把它丟入火盆中,會怎麼樣?”
“那會……”我仔細回憶日常見過的情景,“會炸開吧,很冰的杯子如果在火上燒的話,一般都會炸裂的。”
“是啊。”歸無常淡淡地笑笑,“煥兒現在就是這麼一隻火盆裡的冰杯子,炸不炸裂,只是早晚的事。”
我把手握在一起放在身前,點了點頭。
“所以我才會讓他選,是去阻止落墨,還是散去功力。”歸無常笑了笑,“他選了不散去功力,去阻止落墨。”
我牽動嘴角勉強笑了笑:“就知道他會選這個。”
“也許讓他這麼選,是逼他選擇去阻止落墨,”歸無常又是一笑,“因為能讓落墨改變主意的,全天下也只有煥兒一人了。”
“那你呢?”我脫口而出,說完了有些後悔,不過還是問,“你不行嗎?”
“我不行啊。”歸無常沒有一絲意外,依舊淺笑著,“我在很久之前就問過落墨,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一切就能結束,落墨回答說不會。”
“那就不能殺了那個教主嗎?她死了一切不就結束了?”話一出口我又開始後悔。
歸無常果然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我,搖搖頭:“太宗皇帝留下的律令,不準蕭氏後代子孫傷害靈碧教的教主。”
“噢,”我點頭,“只是因為太宗皇帝的律令嗎?如果沒有這個律令呢?”我今天真是有些奇怪了,怎麼一直追問這種問題。
“如果沒有?”歸無常把頭輕輕側開,昏暗的風燈下他的臉蒼白而平靜,“不會,我不能傷害落墨,就算我死了,也不能。”
空洞的夜風從身邊嗚嗚吹過,我有些恍然地接上去:“咱們剛才是說到哪裡了?說只有蕭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