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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一直沉默的蕭煥突然淡淡地開了口,“死人是不會有時間的。”
邢流嵐臉色微變,按著椅背的手青筋畢露,他頓了頓,終於只是冷哼一聲:“白先生好大口氣啊,不過是一筆生意而已,不值得鬧得兩敗俱傷吧?”
他說話軟中帶硬,雖然有威脅的意思在,但畢竟還是畏懼鳳來閣的勢力,想盡量避免和蕭煥起正面衝突。
蕭煥冷笑一聲:“一筆生意而已?邢塢主座下的人偷襲我鳳來閣分壇,這筆賬怎麼算?今夜在金陵城外的伏擊,這筆賬又怎麼算?邢塢主,你既然能為這筆生意做到如此地步,我怎能不奉陪到底?”
邢流嵐終於變色離座:“白閣主,你究竟要怎樣?”
“簡單,”蕭煥冷笑,語氣卻是閒淡的,“那次偷襲,你傷了我十九條人命,還我就好了。”
“這有何難!”邢流嵐毫不猶豫地答應,“若能化解和白閣主的過節,在下馬上就將那次偷襲貴分壇的屬下的頭顱砍下十九顆來給白閣主送去。”
“邢塢主會錯意了。”蕭煥說著,緩緩站起來,向廳中走了兩步,語氣依舊閒淡,“除了那天的十九條人命,還有今晚的一條。這一條,我要邢塢主項上的人頭來還。”
邢流嵐目光閃爍,突然冷笑了起來:“姓白的,不要欺人太甚了,你以為我沒有勝算麼?”隨著他的笑聲,大廳門口、樑上以及視窗,突然鬼魅似的浮現出一條條黑色的人影,同時,跟在邢流嵐身後的黑衣人也悄然散開,彷彿一張大網靜靜地壓了下來,大廳之內的各個方位霎時被這些黑衣人佔滿。
“四象輝天陣。”蕭煥挑起嘴角,一字一字緩緩道。
“不錯,四象輝天陣。”邢流嵐的聲音裡帶了一絲嗜血的殘忍,“你料不到我把他們都帶來了吧?白遲帆,我知道你劍法冠絕天下,但在這誅神滅佛的四象輝天陣裡,再好的劍法也沒用,把你的命留下罷!”
隨著一聲冷笑,他揚起的手掌無聲地劃下。
這一刻,蕭煥還是垂著頭,淡漠的神情也沒有什麼變化。
這一刻,廳內的二十八條黑影突然動了起來,一條快若閃電的黑影閃過,接著是百條、千條、萬條,無數條黑影猶如烏雲壓頂,紛亂地擊向站在廳中的蕭煥,眨眼間就要吞沒他的身影。
烏雲下的那道青色身影突然動了,就在最濃重的黑雲向下壓去的那一瞬間,彷彿是一直來不及作出反應的那道身影突然動了。他一動起來居然就是無法形容的速度,光影倏忽交錯,清光破雲而出,彷彿是旭日初昇之時,躍出深沉海面陡峭山壁的那道燦爛陽光;又彷彿靈臺澄明之時,佛前拈花不語的使者含在嘴角的那抹淡淡輕笑。清光裡的劍氣烈若熾焰卻偏偏又柔如春風,彷彿瞬間就填滿了廳內一絲一毫的縫隙。
炙風颳過臉頰,血珠在陣中飄起,兩隻連在劍上的手以無法形容的速度直飛出陣來,狠狠地撞上雪白的牆壁,無力地打著旋,落在椅子下。
空中的血珠這才噴灑開來,豔紅悽美,宛若凌空開放的花朵。
和這朵血花炸開的時間只隔了一瞬,妖紅的花朵突然接二連三地次第綻放,大廳之內居然成了一座開滿妖豔花朵的花園,不,這更像煉獄,那是隻有在地獄之中才能看到的殺神。
那道肆意流淌的劍光,刺入咽喉、削下手足、剖開胸膛、砍下頭顱,劍刃上沾著的黏稠的鮮血和白糊糊的腦漿,轉瞬又在刺入下一具軀體前被甩開。揮劍的那個人眼中閃著殘酷的寒光,任由鮮血汙物淋在他蒼白的臉頰上。青色的布袍沾滿汙跡,在屍體和斷肢中翻飛。
《我的皇后》下 第一部分(37)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蕭煥這麼殺人,雖然曾和他一起行走江湖,但是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麼殺人。實際上他很少殺人,除了那次他一劍把師父的頭顱斬下來之外,我不記得還見他殺過什麼人。
那時候他不喜歡用兵刃,與人動手從來都留三分餘地,他手中的王風很少出鞘。
可是他現在卻彷彿是從修羅場裡走出來的鬼神,嘴角有微微的冷笑,目光深如幽潭、不起絲毫波瀾,那是視人命如草芥一般的目光。
斷肢和屍體橫陳一地,蕭煥把劍鋒放在早已被眼前景象震驚得不能動彈的邢流嵐的咽喉上,聲音冰冷如水:“邢塢主,十九個死,九個廢武功,我說過,不算你,我要十九條命。”
冷冷的清光毫無掛礙地劃出,劍尖灑落的鮮血劃出一道悽豔的弧線,邢流嵐連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出,沉重的身體就頹然倒地。
蕭煥轉過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