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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裡,又笑了笑,接著問:“對了,慕顏,你們閣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慕顏又愣了一下,像是遇到了什麼極大的難題一樣蹙緊了眉思考,生怕說錯了:“很……很好……”
我笑著打斷他:“好了,好了,算了。”這才想起雖然我知道鳳來閣閣主姓白,但是江湖中人敬重畏懼他的就稱一聲“白先生”,痛恨蔑視他的就直接叫“姓白的”,弄了這麼長時間,我真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就問:“唉,忘了問你,你們閣主的名諱是什麼?”
慕顏這次是徹底愣住了,接著撲哧一笑:“你行走江湖,居然不知道我們閣主的名諱,真夠可以的。”笑著回答,“我們閣主的名諱上遲下帆,遲遲鐘鼓初長夜的遲,孤帆一片日邊來的帆,上遲下帆,白遲帆,記好了。”
上遲下帆,白遲帆。
喧囂吵鬧聲突然停了下來,人們都把目光聚向前方,鳳來閣閣主出來了。
“嘩啦”一聲,我面前的桌子倒了下去,茶杯水壺滾落一地。慕顏叫:“大小姐,你這麼急幹嗎?”
庭前轉彎處的荼靡架後緩步走出了一個年輕人,青衣素袍,髮髻整齊,除了腰際的白玉玦以外,全身上下再無裝飾。他走到正前方的桌椅前,並未坐下,而是微微頷首,向在場的眾人致意。
他的眼睛緩緩掃過偌大的前庭,隔著黑壓壓的人群,我們的目光接上了。
這一刻,我和他的距離很遠,遠得幾乎像是隔著整個世界。
5。
遠遠的,那個年輕人微微揚了揚嘴角,似乎是在笑,他輕輕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向我,還是向庭內的眾人。
我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這是在做夢吧?用力晃了晃頭,一定是在做夢,不會再看到那個人了,再也不會了,可是那麼清晰地在眼前晃動著的人又是誰?目光已經模糊了,可是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卻依然鑽進耳朵裡:“時間倉促,茶水粗劣,還望諸位武林同道見諒……”
這是他在同庭內的眾人講客套話。
腦子裡已經什麼都不能想了,只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叫:那是他,那是他,他回來了,他回來了,他活過來了……
有隻手輕輕地拍上了肩膀,慕顏的聲音難得地沉靜:“遇到你等的那個人了吧?”
我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不是碰一碰就會碎的夢境嗎?不是搖一搖就會不見了的幻影嗎?
半年了,我連夢都沒有夢到過他,我不敢夢,心要足夠冷漠才能活下去。在夢裡看到他,醒來又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我一個人面對孤寂寒冷的長夜,這種感覺,我一次都不敢要,一次都不敢要才能在這個再也沒有他的世上活下去。
《我的皇后》下 第一部分(18)
可是他回來了,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帶著淡淡的笑意站在眾人面前,用他淡淡的語調說著淡淡的客氣話。
他回來了。
慕顏微嘆了口氣:“沒想到,你等的人竟然是閣主。”
什麼閣主?他不是閣主,也不是什麼先帝和萬歲爺……他是那個笑著叫我“蒼蒼”的年輕人,把冰涼的指尖貼在我面頰上的年輕人,在雪地裡抱住我的年輕人,在黑夜的燭光下向我慢慢展開笑靨的年輕人,對我微笑著跌下雲龍臺階的年輕人……現在這個年輕人回來了。
我做了一件讓所有人側目的事情,我站起來,撞撞跌跌一路推開人群向他走去,詫異聲、質問聲、謾罵聲,一片片響起來,所有的目光都投了過來,鳳來閣的幾位堂主緊張地聚在一起。
我這個樣子,像是個滋事的瘋子嗎?
不要緊的,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想確認一下那個身體是不是熱的,確認一下那個活著的、會笑、會說話的人是真的存在。
我知道,我知道我應該耐心等待,我知道我該耐心地等他把眼下的事情處理完,再悄悄地和他私下相認。可是我等不了了,每一個瞬間都那麼長,每一個瞬間都要千迴百轉地質疑再確定、確定再質疑,我真的會瘋的。
“你是何人?是你,你……”白衣的張月堂堂主蘇倩攔了過來。
我越過她的手臂,去看那個仍舊坐在椅子上的人,他側著頭,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點陰影,他用手扶住桌子,沉默著,終於還是慢慢站起來,輕輕點了點頭:“讓她過來。”
我快步走過去,沒有猶豫,緊緊抱住他的身子。
這個身子是暖的,手感不會錯,他稍微胖了一些,他衣襟裡的味道還是那麼熟悉,暖暖的,夾著些微辛的藥香,不